醉仙樓依舊熱鬨非凡,絲竹聲在廳堂中繚繞,香風襲人,粉牆朱閣之間,多少風流韻事正在悄然上演。
然而,隨著一聲怒喝,熱鬨的氛圍驟然凝滯,眾人紛紛朝門口看去。
門口闖入一名衣著華貴的婦人,手中拎著一根長長的軟鞭,氣勢十足。
她麵色鐵青,直奔正與美姬推杯換盞的王員外而去。
那王員外本正與懷中美人談笑風生,驟見這等陣仗,頓時臉色煞白,慌忙躲閃:“夫人!夫人,你聽我解釋,我……我隻是來談生意的!”
“談生意?談生意要摟著姑娘的腰?還要往人家懷裡鑽?”婦人氣得咬牙切齒,手中軟鞭猛然抽下,“啪!”鞭子在桌上狠狠一擊,酒盞翻飛,瓊漿四濺,嚇得周圍人連忙避讓。
王員外狼狽地躲到屏風後,連聲告饒:“夫人,夫人!誤會,都是誤會!”
婦人怒目圓睜,一步步逼近,“你這死鬼,又跑到這狐狸窩來鬼混,我難道就比不上這群狐媚子嗎?”
周圍賓客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片刻後便有人忍不住竊笑,繼而廳堂內哄笑四起。
“可憐這位老爺,怕是今晚上不了娘子的床了!”
有些男子卻悄悄往角落縮去,生怕自家夫人也突然殺上門來,這時場麵一時間混亂不堪。
二樓雅間,秦霓裳倚著雕花欄杆,看著下方鬨劇,眉眼間滿是無趣,因為這場麵在醉仙樓時有發生。
但那婦人怒斥一句“我難道就比不上她們嗎?”,聽到這話,秦霓裳眸光一閃,嘴角揚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她緩步走下樓,並未急著開口,而是先抬手掩唇,似嗔似笑地看了眼廳堂內的鬨劇,方才輕聲道:
“這位夫人,何必如此動怒?”
那貴婦正揮著鞭子怒斥富商,聞言猛地回頭,見竟是一名青樓女子,頓時冷哼一聲:“哪裡來的狐媚子,也敢來管本夫人?”
秦霓裳卻不急不惱,隻微微一笑:“夫人可曾想過,若是家中的女子能比得上我們這些人,您的夫君,還會往這等地方跑嗎?”
她聲音溫柔,卻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那貴婦臉色一僵,剛要反駁,卻見廳堂內的眾人紛紛看向她,眼神複雜。
她是正妻,今日殺上門來固然威風,可若讓人當眾說自己不如這些青樓女子,那她顏麵何存?
“你什麼意思?”她壓低聲音,語氣戒備。
秦霓裳貼近她幾分,聲音柔如微風:“夫人,您在此大鬨,未必能管住夫君,但若願意聽我一言,或許能徹底讓他斷了外頭的念想。”
那貴婦瞥了她一眼,眼中仍有幾分懷疑,若真能有法子讓這死鬼安分些,她倒也願意一聽。
“好,你說。”她冷冷道。
秦霓裳卻搖搖頭,輕聲笑道:“這裡不方便,夫人請隨我來。”
她沒有再多解釋,而是朝雅間走去,那貴婦遲疑了一瞬,終究還是咬牙跟了上去。
廳堂內眾人見狀,皆露出幾分好奇之色,有人低聲議論:“這秦霓裳倒是厲害,竟能讓這潑婦都聽她的?”
——
進入雅間,秦霓裳轉過身:“夫人,您可曾想過,男人為何會往這等地方跑?”
貴婦冷哼:“男人都是賤骨頭,吃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
秦霓裳輕笑,搖了搖頭:“男人貪新鮮,也貪刺激。外頭的女人,並不一定比家中的女人好,可她們會讓男人覺得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