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瓏的閨房內,布置雅致,紫檀木床鋪著錦緞被褥。她一襲素色寢衣,端坐在床沿,鼻梁挺秀小巧,唇瓣嬌嫩如花,微微抿著,透出一絲高不可攀的傲氣。
幾縷烏發垂落胸前,隨她翻書的動作輕顫,更襯得她清麗脫俗,宛如月宮仙子誤落凡塵。
而林蕭,則老老實實鋪了張薄毯睡在地上,枕著胳膊,盯著天花板發呆。
這睡法,自他入贅沈家以來便是常態,床是她的,地是他的,林蕭也習慣了。
可今夜,他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全是沈玲瓏那凹凸有致的模樣,再加上這地鋪涼得像冰窖,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玲瓏,我這陣子一直在忙酒樓的事,也沒去青樓瞎逛,上次你說不追究,我和秦霓裳的事,可還算話。”
沈玲瓏聞言,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在外頭怎麼折騰我不管,但彆帶回府裡就行,我既說了不追究,自然不會食言。”
林蕭臉上擠出一抹討好的笑:“那就好,那就好!夫人不僅美麗持家,還心胸寬廣,實在是讓我敬佩。
她被這一波甜言蜜語,誇得滿心歡喜,但麵上卻說:“你少花言巧語的,我不吃這一套。”但她嘴角不知何時微微上揚了。
林蕭接著鋪路,緩緩道:“你看,我這陣子救了酒樓,生意一天比一天好,連柳二公子那樣的才俊都跑來捧場,我這贅婿總算沒給你丟臉吧?
沈玲瓏還沒意識到他的真正目的,表揚道:“近日來,你確實辛苦了,酒樓多虧你才能起死回生。”
林蕭一聽,眼睛一亮,趕緊順著杆子往上爬:玲瓏,這地鋪實在太涼了,今晚能不能讓我睡床上,我保證,絕對不碰你,就老老實實睡一覺!”
沈玲瓏眉頭微皺,目光在他臉上打量片刻,似乎在掂量這話的真假。
她本想一口拒絕,可腦海中卻不由浮現這些日子的種種——詩會上,他對鐘子謙的挑釁出口成章,更是寫出《滿江紅》這等家國情懷的壯麗詩詞,讓姑蘇才子刮目相看;
茶莊風波時,他直播賣貨、發明養身茶,更保住了沈家的茶葉生意;
如今酒樓起死回生,杜康酒和紅燒肉的名聲傳遍姑蘇,智謀和才學逐漸接近她心目中夫君的形象。
她的心,不由得軟了幾分。從前,她視他為廢物,入贅那日滿心不甘,連碰都不願讓他碰一下。
可如今,他一次次出乎意料的表現,讓她那顆冰冷的心起了微妙的變化。那厭惡,早已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情緒——或許是欣賞,或許是好奇,甚至……還有一絲傾心。
她咬了咬唇,沉默半晌,終於低聲道:“好吧,今晚你可以睡上來。但我警告你,不許碰我,否則我立刻把你踹下去!”
林蕭一聽,差點從地鋪上蹦起來,忙不迭點頭:“保證保證!我林蕭說話算話,絕不亂動!
玲瓏你真是大燕第一賢妻,我這輩子能娶你,真是祖墳冒青煙!”他嘴上拍著馬屁,心裡卻樂開了花,暗道:“哥們兒這波操作,總算要翻身了!”
沈玲瓏冷哼一聲,挪到床內側,給他騰出半邊位置。林蕭麻溜地爬上床,掀開被子躺下,嘴裡還嘀咕:“哎呀,這錦緞被子就是不一樣,暖和得跟春天似的,比地鋪強一百倍!”
他側身看了眼沈玲瓏,見她閉著眼,呼吸平穩,似乎已無意搭理他,便老老實實閉上眼,打算睡一覺。
可這床鋪軟乎乎的,被子裡還帶著沈玲瓏身上淡淡的幽香,林蕭哪裡睡得著?他睜開眼,借著燭光偷偷瞄她,見她側臥的身影曲線玲瓏,烏發散在枕上,美得像幅畫。
他心頭一熱,忍不住小聲道:“玲瓏啊,這床這麼大,我一個人睡怪冷的,要不我抱著你睡?就抱一下,啥也不乾!”
沈玲瓏猛地睜開眼,轉頭瞪他:“林蕭,你敢!”她語氣雖硬,臉上卻浮起一抹紅暈,顯然是被這話弄得有些不自在。
林蕭見她沒立刻翻臉,膽子更大了點,嬉皮笑臉道:“彆生氣嘛,我這不是怕你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