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府有名的紈絝子弟李軒,今日終於從禁足中解脫出來。
半月前,他在翠紅樓喝得酩酊大醉,竟一時興起,竟砸斷了人家的腿。
此事在臨安鬨得不小,他父親戶部侍郎李穆勃然大怒,把他關在家裡已經整整半個月了,不準踏出府門一步,更彆提酒色財氣。
李軒憋得快瘋了,這半個月來,他連個溫香軟玉的丫頭都沒摸著,更彆說喝花酒逍遙自在。
今日他實在憋不住了,趁李穆上朝去了,便偷偷溜出了府,直奔城西最熱鬨的翠紅樓。
他要找那幫狐朋狗友好好喝一場,把半個月的酒色全補回來!
然而,當他大步踏進翠紅樓,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愣在了門口。
往日裡人聲鼎沸、紙醉金迷的青樓,如今竟冷冷清清,偌大的大廳裡隻零零散散地坐了幾個醉漢,東倒西歪地靠在角落,桌上擺著幾碟花生米,連個彈琴的丫頭都不見蹤影。
李軒皺著眉,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嘀咕道:“這是咋回事?往常這個時候,翠紅樓不該是最熱鬨的時候嗎?
那幫家夥不是在這兒吆五喝六,就是摟著姑娘調笑,今兒咋連個鬼影都沒有?”
話音剛落,一個妖嬈的身影扭著腰肢迎了上來。是翠紅樓的紅牌姑娘玉娘,一見李文軒,她眼睛一亮,忙拉住他的胳膊,嬌聲道:
“哎喲,李公子,您可算來了!
半個月不見,您還是那麼俊!
快,陪奴家喝一杯,奴家可想死您了!”
李軒卻滿臉疑惑,甩開她的手,皺眉問道:“彆拉拉扯扯的,這翠紅樓怎麼冷清得跟墳地似的,我那幫兄弟呢?”
玉娘臉上笑容一僵,剛想再拉住他,一個醉漢靠在柱子上,懶洋洋地搭話道:“公子是剛從外地來的吧?這都不知道?”
李軒瞪了他一眼:“本公子被禁足了半個月,才跑出府,哪裡知道。”
那醉漢咂了咂嘴,神秘兮兮地湊近道:“臨安府全城都傳遍了,東城新開了一家酒樓,叫‘天上人間’,裡頭的姑娘都穿得勾人,露胳膊露腿,唱歌跟仙女似的!
有錢的都去哪裡玩了,誰還在這破這翠紅樓。”
他說完,還一臉向往地補充:“我要是有錢,也早跑那兒去了,哪還在這兒啃花生米!”
李軒聞言眼睛一亮,興奮地問:“什麼?還有這種地方?”
玉娘頓時急了,扯著嗓子道:“李公子,您彆聽他胡說八道!那‘天上人間’的姑娘都是狐狸精,把咱們的生意全搶走了!
您在翠紅樓玩了這麼多年,奴家哪一點比不上她們?
要不要今兒個奴家親自伺候您?”
她媚眼如絲,嗓音嬌滴滴地拖長了些許,伸手就要挽住李文軒的胳膊。
可李軒哪還聽得進去,眼睛裡早已經冒光,猛地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衝:“狐狸精?哈哈,我最喜歡狐狸精了!”
氣得玉娘在後頭直跺腳,扯著嗓子罵道:“沒良心的,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
李軒一路小跑,穿過幾條街,直奔東城。
他遠遠就看見“天上人間”的鎏金大匾,在夕陽下閃得刺眼,門口兩盞大紅燈籠晃悠悠地懸著,透出一股熱鬨非凡的氣氛。
門前熙熙攘攘,豪紳公子絡繹不絕,馬車停了一長排,幾個侍衛打扮的人在門口候著主子。
李軒剛一進大堂,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差點摔個跟頭。
兩排穿著女仆裝的姑娘齊刷刷地站在門口,黑絲襪包裹著修長的雙腿,短裙下擺剛好遮住大腿根,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盈盈一握的腰肢隨著動作微微擺動,嬌俏可人。
“歡迎光臨!”她們嗓音甜美,一起俯身行禮,露出白皙的鎖骨和胸前微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