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王府前莊嚴肅穆。霓裳和清露一顆心如同懸在半空中,忐忑不安。她知道譽王府是何等權勢之地,自己一個普通女子,若非急於救林蕭,恐怕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
門前兩位侍衛站得筆直,盔甲胯刀泛著冷光,眼神銳利如刀,宛如鐵鑄的雕塑,透著一股森嚴的氣勢。
霓裳與張清露步履匆匆走到近前,還未開口,便被領頭的侍衛擋住了去路。
“此乃譽王府,閒雜人等不得靠近!”那侍衛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目光冷冷地掃過二人,似乎在審視她們的身份。
霓裳心中一緊,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內心的慌亂,柔聲道:“這位官爺,奴家是天上人間的霓裳,有要事求見譽王殿下。還望官爺通融,行個方便。”她聲音輕顫,儘量讓自己顯得恭敬而卑微。
侍衛上下打量她一眼,見她衣著靚麗,氣質不俗,但語氣與舉止明顯不像權貴家女子,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輕蔑:“譽王殿下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見的?速速退下,莫要在此喧嘩,擾了王府清淨!”他的語氣毫不留情,顯然沒把霓裳放在眼裡。
霓裳見狀,再想要開口請求。清露卻輕輕拉住她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她出身於官宦人家,自然明白,在這些權貴府的侍衛心中,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女子,甚至連“天上人間”的名頭,在這森嚴的王府門前,也未必能有多少分量。硬闖無濟於事,隻能另尋他法。
心思急轉間,清露不動聲色地從袖中摸出兩錠十兩的銀子,借著衣袖的遮掩,悄悄塞進那侍衛手中。
她臉上擠出一絲討好的笑,低聲道:“官爺日夜守衛王府,辛苦萬分,這點小小心意,給幾位官爺去酒樓解解乏。清露見侍衛臉色稍微,接著又說:奴家姐妹二人確實有急事,事關人命,勞煩官爺去通報一聲,我們隻見白管家就行。”
那侍衛低頭瞥了眼手中的銀子,掂了掂分量,臉色稍稍緩和了幾分。十兩銀子,對他們這些看門侍衛而言,已是數月俸祿。
他再次打量眼前的兩名女子,目光在霓裳與張清露身上掃過,透著幾分疑惑,這次他們不要求見王爺,隻想見白管家。但他心中的戒備已悄然鬆了幾分,然而語氣仍帶著謹慎,“白管家是王爺心腹,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霓裳連忙語氣誠懇而急切:“奴家與白管家素有生意往來,此來確有要事相商。隻需通稟一句——‘天上人間霓裳求見’,白管家定不會拒我。”她雙手微微攥緊,心中暗暗祈願,希望這番話能打動對方。
侍衛聞言,眉頭微皺,顯然在權衡利弊。銀子固然誘人,可若對方言之不實,自己貿然通報,若惹惱了白管家,後果不堪設想。
但若她所言屬實,自己若一意阻攔,事後被白管家知曉,恐怕也難辭其咎。權衡片刻,他終於鬆口:“好,姑且信你一次。”
說完,他轉身朝府內走去,步履沉穩,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霓裳這才意識到,哪怕隻是求見一個管家,都要如此費儘心思,更何況那高高在上的譽王殿下?林郎讓自己先找白所成,怕是早已料到這其中的艱難,自己之前因為心急直接說出求見譽王,確實冒進了。
她垂眸望向掌心,掌心微微發汗,一個小小天上人間,在這些權貴眼中,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浮萍。若想救林蕭,便唯有步步為營,抓住每一線生機。
時間仿佛被無形地拉長,每一刻都像針刺般難熬。霓裳站在原地,夜風拂過,薄紗衣袂輕顫,她卻毫無察覺,隻覺心跳如擂鼓,腦海中滿是林蕭的身影。他身陷囹圄,牢獄陰冷潮濕,自己必須儘快救他出來。
身旁的張清露輕聲安慰道:“霓裳,彆急。白所成與你有舊,定會見你一麵。隻要能見到他,林大哥就還希望。”
霓裳微微頷首,眼眶微紅,卻強忍著淚意不肯落下。
不多時,府內傳來腳步聲,一道修長身影緩緩走出。
白所成身著素色長袍,身形清瘦,步伐穩重。雖未顯露任何表情,目光卻透著一絲精明。
待看清霓裳,他嘴角微微一彎,露出一抹淺笑:“霓裳姑娘,多日不見,風采依舊。”語氣平和,帶著幾分舊識重逢的熟稔,卻也隱隱透著試探。
霓裳無心寒暄,連忙上前一步,拱手道:“白管家,今日冒昧叨擾,實屬無奈。奴家有要事相求,懇請管家援手。”她聲音微顫,儘力壓下心頭慌亂,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
白所成神色未變,淡淡道:“何事如此緊急?”話雖平靜,眼神卻帶著審視。
霓裳深吸一口氣,將林蕭被捕一事娓娓道來。
白所成聽罷,沉默片刻。姑蘇之時,他與霓裳確有交情,那時“天上人間”初具規模,香水、絲襪、烈酒的生意,正是他找林蕭一手促成。林蕭此人,雖為贅婿,然行事果決,精明非常,王爺亦曾對其青睞有加。
霓裳目光殷切,眼淚終於滑落:“我知道林郎的為人,他斷不會殺人,定是遭人誣陷。求白管家念在舊日情分,帶我見譽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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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所成沉吟片刻,最終緩緩點頭:“好吧,念在姑蘇舊情,我帶你們去見王爺。但此事能否成,全看王爺之意。”
正廳內,譽王端坐主位,身著墨色錦袍,氣勢沉穩如山。白所成上前,低聲道:“王爺,這兩位是‘天上人間’的霓裳姑娘與清露姑娘,說有事求見。”
譽王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淡淡道:“兩位來訪,所為何事?”
霓裳上前一步,撲通跪下,淚水奪眶而出:“王爺,求您救救林蕭!他被冤入死獄,性命危在旦夕。”張清露也跪下,聲音哽咽:“林大哥絕非凶手,求王爺明察。”兩人額頭觸地,哭聲低回,廳內氣氛頓時沉重。
譽王不動聲色,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目光在二人身上遊移。林蕭被下獄的消息,他早已從心腹處得知。
此人雖出身低微,卻能在臨安闖出一片天地,姑蘇時便以香水生意嶄露頭角,頗有幾分手段,更讓譽王多留了幾分心思。他放下茶盞,語氣平緩卻帶著威壓:“林蕭涉嫌殺人,證據確鑿,你們憑什麼說他是冤枉的?”
霓裳抬起頭,淚眼模糊:“王爺,林郎為人正直,怎會殺人?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她聲音顫抖,卻透著堅定。
譽王嘴角微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救人可以,但本王為何要救他?你們能給本王什麼?”他的語氣雖輕,卻如重錘敲在霓裳心頭。
霓裳一愣,隨即咬牙道:“隻要王爺肯救林蕭,香水絲襪生意合作的分成,我們一分不要。”
譽王停下腳步,心中已有了計較,即使她們不來,自己也打算出手,畢竟林蕭的能力自己是知道的,現在多了意外收獲:大理寺非本王一言可定,此事需從長計議。”
譽王重新坐下,揮了揮手又說:“回去等消息吧,三日之內,自有結果。”他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勢。
霓裳與張清露連聲道謝,退出廳外,霓裳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求助譽王無異於與虎謀皮,可為了林蕭,她彆無選擇。
林蕭若能脫險,她甘願將一切交給譽王,隻盼今後還能與他並肩而立,共看臨安燈火。
譽王獨坐廳中,眼中閃過一絲算計。林蕭若救出,便能拉攏其在麾下,今後的爭儲又多了幾分助力。
何況從宮裡暗線傳出消息,貌似父皇對其也很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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