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二虎,西南角。&34;雷隊長的聲音像繃緊的鋼絲。
被點名的戰士鬆開藤蔓,腰間繳獲的日軍手雷磕在岩石上叮當作響。
三天前埋藏的擲彈筒零件正在下方三十米處沉睡,雙層油紙包裹的撞針在晨露中泛著冷光。
爆炸聲撕碎河穀寧靜的刹那,二十幾條身影如同壁虎般緊貼岩壁。
林大勇朝東邊甩出兩顆冒煙的手榴彈,受驚的騾馬頓時拖著物資衝向雷區。
柳明軒的瞄準鏡裡,帶隊軍曹的望遠鏡剛舉到眼前,就被衝天而起的黑火藥煙柱吞沒。
&34;走水啦!&34;遊擊隊長用關東腔吼出的日語在峭壁間回蕩,正在整隊的日軍頓時亂作一團。
小山東趁機把最後半管炸藥塞進岩縫,飛濺的碎石如雨點般砸向河穀。
三日後,楊家峪曬穀場上飄著新麥香氣。
蕭雲手指拂過子彈殼熔鑄的三棱軍功章,金屬表麵的淬火紋在陽光下泛起細密流光。
這是他用兵工廠車床連夜趕製的勳章,每道凹槽都刻著受獎者的殺敵記錄。
&34;柳明軒同誌,八百米外打碎觀測鏡,為爆破組爭取了二十七秒。&34;當狙擊手接過勳章時,蕭雲突然按住他的手腕,&34;表尺校準用了德國獵槍的遊標卡尺?&34;
場下響起竊竊私語。
柳明軒瞳孔微縮,三天前他確實拆了偽軍軍官的珍藏獵具。
蕭雲卻笑著將勳章扣在他胸口:&34;下次試試把膛線纏距增加18,風速修正量能少算兩個點。&34;
雷隊長摩挲著勳章鋒利的棱角,忽然明白三個月前那個雨夜,蕭雲為何執意要在每個戰鬥環節引入現代計量單位。
此刻曬穀場上的沙盤正閃著奇異熒光——那是摻了夜光粉的等高線模型,連最年長的炊事員都能看懂穿插路線。
&34;報告!&34;林大勇突然踢開長凳站起來,遊擊隊長粗糲的手指戳向沙盤某處,&34;小山東說黑火藥的硝硫配比還能改,要是給俺們配個會算賬的......&34;
哄笑聲中被推上前的小山東滿臉通紅,爆破手攥著半截粉筆在桌麵疾書:硫磺占比15、木炭粉末過80目篩......當他寫出拋物線方程時,蕭雲突然往算式裡添了個現代爆破常用的安全係數。
喧鬨聲被馬蹄聲刺破的瞬間,雷隊長已經掀開情報員浸透汗水的衣襟。
沾著血跡的密信上畫著怪異圖案——三條交錯的紅線鎖住黑石峪,旁邊標注著德文縮寫的燃燒彈型號。
&34;德國人給鬼子更新了引信。&34;蕭雲撿起根麥稈在沙盤上勾畫,&34;瞬發碰炸改成了空爆延時,我們的掩體要加深兩米。&34;他的麥稈突然停在某條等高線缺口,&34;老雷,你們上次炸開的馱馬道......&34;
柳明軒的槍油突然滴在勳章上。
狙擊手盯著沙盤上緩緩移動的熒光標記,仿佛看到燃燒彈正從那個缺口傾瀉而下。
他摸出貼身收藏的遊標卡尺,冰涼的金屬觸感讓指尖微微顫抖——這次要校準的或許不隻是槍械。
雷隊長把密信按在勳章棱角上,紙麵立刻顯出凹痕。
那些交錯的紅線讓他想起蕭雲初來時畫的穿插路線圖,隻不過這次他們要鑽的不是山縫,而是更凶險的鋼鐵火網。
&34;炊事班把新磨的炒麵裝車!&34;蕭雲突然拍響桌麵,夜光沙盤被震得泛起漣漪,&34;兵站地窖裡還有二十壇老陳醋,全給我換成燃燒彈破解劑。&34;他轉頭時眼裡閃著雷隊長熟悉的鋒芒,就像三個月前策劃油庫突襲時的模樣。
曬穀場東頭傳來金屬碰撞的脆響,小山東正帶人拆卸剛運到的德製引信。
爆破手哼著沂蒙小調,把改裝好的銅管挨個浸入醋壇。
當淡藍色煙霧騰起時,林大勇突然抽了抽鼻子:&34;這味,比端鬼子炮樓還帶勁!&34;
暮色染紅山梁時,二十枚特製勳章在裝備箱上磕出清越聲響。
柳明軒的狙擊槍纏上了防熱麻布,準星缺口處粘著半片遊標卡尺。
雷隊長望著整裝待發的隊伍,忽然把懷表預警器貼在勳章棱角上——當磁針顫動時,三棱鋒刃竟發出細微共鳴。
蕭雲最後檢查完燃燒彈破解裝置,轉身將沙盤上的熒光標記連成箭頭。
那光芒穿透漸濃的夜色,直指日軍密謀中的死亡缺口。
不知哪個戰士忽然吹起口琴,斷斷續續的《太行山上》混著炒麵香氣,飄向藏著新火藥配方的地窖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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