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機械血盟
夜色如厚重的黑幕,被炮火粗暴地撕成碎片,那炸裂的聲響如雷霆在耳邊轟鳴。
蕭雲緊緊握緊懷表,指縫間滲出暗紅色的流光,這流光仿佛有溫度,觸碰到皮膚時帶著一絲溫熱與粘稠。
吳營長憤怒地踹翻彈藥箱,那彈藥箱倒地的聲音在寂靜的戰壕裡格外響亮。
他將駁殼槍抵在孫參謀太陽穴上,大聲吼道:&34;狗日的指揮部連半斤小米都要克扣!&34;
&34;你七連上個月私吞了兩挺歪把子!&34;孫參謀猛地將鋼筆戳進吳營長脖頸青筋,伴隨著一聲悶哼,墨水瓶在沙盤上洇出毒氣擴散的軌跡,那墨水的氣味刺鼻難聞。
兩人激烈爭執時,都沒注意到他們扯斷的懷表鏈正吸附著滿地彈殼,在戰壕裡拚出北鬥七星的形狀,彈殼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蕭雲半個身子已經化作齒輪,那些齒輪相互咬合轉動,發出金屬摩擦的嗡嗡聲。
他抓起染血的沙盤旗杆,那旗杆上的血還帶著溫熱,他將其捅進自己胸腔,金屬摩擦的火星濺出,如流星般劃過,濺在牟勇的騎兵刀上,刀刃頓時映出三十裡外日軍補給隊的行軍路線。&34;指揮權歸血盟契約!&34;他嘶吼著將旗杆擰轉半圈,那聲音如洪鐘般響亮,指揮所突然倒懸過來,周圍的物品紛紛掉落,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吳孫二人的子彈穿透量子化的蕭雲,子彈呼嘯而過的聲音尖銳刺耳,卻在鬆本大佐的幻影胸口炸開血花。
鬼子參謀手裡的電台冒出青煙,還伴隨著一股燒焦的味道,剛破譯的密電碼變成漫天灰蝶,那些灰蝶扇動翅膀的聲音細微可聞——每隻蝶翼都印著錢二麻子山寨的狼頭標記。
&34;老馮你看!&34;田隊長突然扯開陣亡戰士的衣襟,手指觸碰那衣襟時,能感覺到布料的粗糙。
二十七個彈孔都在滲出銀光,那銀光閃爍,如星星般耀眼。
馮軍需官顫抖著摸出物資清單,手觸碰到清單紙張時,能感覺到紙張的單薄。
他發現所有數字都變成了跳動的齒輪符號,那些齒輪符號仿佛有生命般,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當他用刺刀劃開自己的掌心,那刀刃劃過皮膚的刺痛感仿佛能感同身受,流出的竟是帶著鐵鏽味的機油,機油的氣味彌漫開來。
牟勇的殘影在坦克履帶下閃爍,那履帶轉動的聲音沉悶而有力。
騎兵刀突然分解成數百個青銅齒輪,齒輪掉落的聲音叮叮當當。
正在衝鋒的日軍聯隊如同撞進透明蛛網,九七式坦克的炮管竟扭曲成麻花狀,扭曲時發出金屬變形的嘎吱聲。
某個日本兵驚恐地發現,自己槍托上的菊紋正在褪色,逐漸變成八路軍的五角星,手指觸摸槍托時,能感覺到紋理的變化。
&34;蕭參謀!&34;田隊長用綁腿纏住噴血的右腿,那綁腿的觸感粗糙,卻能感覺到血的溫熱。
他卻看見三十米外的岩石縫隙裡,三具&34;陣亡&34;多日的屍體突然坐起,那岩石的冰冷質感仿佛能從文字中溢出。
他們胸口鑲著昭和彈頭的傷口裡,生長出帶著倒刺的鋼絲網,鋼絲網生長時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將撲上來的兩個日軍中隊絞成血肉沼澤。
蕭雲懸浮在戰場上空,透明身軀裡流轉著1945年的日曆碎片,那些碎片閃爍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毒霧,那晨光的溫暖灑在身上,所有戰士突然同時按住心口——那些深嵌彈頭的舊傷疤,此刻都變成了發光的表盤。
&34;血契已成。&34;他俯衝向那輛卡在時空裂隙裡的坦克,半截手掌按在炮塔紅星位置,手掌與炮塔接觸時,能感覺到金屬的冰冷。
三百具日軍屍體突然抽搐著站成同心圓,他們手裡的三八大蓋自動調轉槍口,朝著錢二麻子山寨方向齊射,槍聲震耳欲聾。
硝煙散儘時,蕭雲僅剩的實體右手死死攥著懷表。
金屬外殼上,被子彈擊穿的裂痕正滲出類似腦漿的銀白色物質,隱約組成了&34;太原兵工廠1937&34;的字樣,那物質的觸感粘稠而冰冷。
斷崖下的野狼嚎叫突然變成了日語口音的呼救聲,那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而牟勇刀柄上的齒輪,不知何時已嵌著半枚帶菊花紋的彈頭。
與此同時,戰場的氛圍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硝煙裹著齒輪碎屑在空中盤旋,那硝煙的味道刺鼻,齒輪碎屑碰撞的聲音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