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麵冰層在牟勇的量子鎖鏈撞擊下炸開蛛網裂痕，碎冰渣如晶瑩的玻璃屑般撲簌簌掉進墨綠色的江水中，那清脆的落水聲在寂靜的江麵上格外清晰。
李偵探突然死死按住腰間信號器，這信號器可用於感知周邊特殊能量波動，老式皮質手套被機械臂拖拽的震動震得嗡嗡作響，那震動感順著手臂直傳心底，他大聲罵道："這他媽是蘇聯造深潛機器人！"
牟勇的軍靴在冰麵擦出耀眼的火星，伴隨著尖銳的摩擦聲，熱成像鏡片被他狠狠拍在裂縫邊緣。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鏡片，警惕地觀察著冰層下的動靜。
鏡片裡冰層下的金屬反光像群發瘋的銀魚，逆著洋流直衝下遊。"操他姥姥！"他扯開羊皮襖露出腰間兩排微型炸藥，"吳老狗把碎片藏在移動倉庫裡！"
三十米外突然傳來冰層爆裂的轟鳴，那聲音如同悶雷般在江麵上炸開。
三艘改裝汽艇撞碎浮冰躍出水麵，船頭機槍手戴著吳家商號標誌性的貔貅護額，子彈擦著牟勇的耳畔呼嘯而過，尖銳的破空聲讓他頭皮發麻，子彈打進冰層，炸開的水霧裡裹著濃重刺鼻的柴油味，那味道直嗆鼻腔。
"往三點鐘方向滾！"李偵探甩出懷表鏈勾住冰棱，急救包突然迸發的藍光在他胸前燒出個焦黑窟窿，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彌漫開來。
老偵探後槽牙咬得咯吱響："碎片在求救！
這玩意兒在消耗自身能量......"
破空聲來得比寒風更刺骨。
李偵探話音未落，右肩胛突然炸開血花，劇烈的疼痛感瞬間傳遍全身。
子彈穿透急救包的金屬搭扣，1948年美軍特供的巧克力油脂在彈頭上融化成詭異的焦糖色——平田的狙擊槍管還在三百米外冒熱氣。
牟勇的量子鎖鏈在冰麵織成銀網，這量子鎖鏈能產生強大的吸附和拉扯力，拽著兩人墜入刺骨的江水中，冰冷的江水如無數針芒般刺在皮膚上。
渾濁的水流裡，六條機械臂正鉗著個青銅匣子往暗礁縫隙裡塞，鉸鏈轉動時發出的卻是老式電報機的滴答聲，那聲音在寂靜的江底顯得格外詭異。
牟勇在江水中警惕地環顧四周，感受著水流的湧動。
這時，他發現二十米外平田的潛水鏡反光一閃而過。"蕭爺說過......"牟勇吐出串氣泡，軍用匕首狠狠紮進機械臂關節縫，那金屬碰撞的觸感讓他的手微微發麻，"但凡帶齒輪的玩意，這兒都是死穴！"金屬碰撞的火星照亮他眼底猩紅，鎖鏈突然繃直成標槍。
冰層上方傳來吳頭目沙啞的獰笑："給太君備的昭和十二年清酒，正好給你們當斷頭酒！"酒壇砸在冰麵的脆響裡，某種粘稠液體正順著裂縫滲入江水，那液體的腥味彌漫在水中。
李偵探染血的手指突然摸到機械臂內側刻痕，老偵探在水下瞪圓眼睛：那排德文編號分明是......1948年柏林兵工廠的鋼印。
渾濁的江水突然被量子鎖鏈攪出漩渦，五根機械臂同時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那聲音讓人耳膜生疼。
牟勇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蕭雲三日前在沙盤上劃出的殘影突然浮現在視網膜上——那些用燒酒畫出的潦草線路正與機械臂關節處的鏽跡重合。
"蕭爺的能力顯示——"他暴喝聲被水流衝得支離破碎，鎖鏈末端突然刺進暗礁縫隙，"真正的倉庫在洋流對衝點！"
機械臂應聲炸成漫天齒輪，裹著青苔的礁石轟然塌陷。
江底泥沙翻湧間，兩扇鑄有菊紋的鋼板門緩緩洞開，成排墨綠色武器箱在探照燈下泛著冷光，那冷光讓人不寒而栗。
李偵探被水流掀得撞在箱體上，老偵探染血的指尖抹開箱麵冰霜，德文編號"1948"的蝕刻痕紮得他瞳孔驟縮。
"柏林造的無後坐力炮！"他嘶吼聲裡帶著破音，"這他媽是三年後才問世的......"
牟勇聽到冰層上方傳來的轟鳴聲，心中一緊，他知道吳頭目肯定又有什麼新的陰謀。
就在這時，三發燃燒彈突然貼著水麵炸開，橙紅色火浪將冰層燒出蜂窩狀孔洞，熊熊烈火的熱浪撲麵而來。
吳頭目佝僂的身影出現在倉庫頂棚鐵梯上，手裡的起爆器還粘著清酒殘渣："給小鬼子準備的糖漿網，便宜你們嘗嘗鮮！"
天花板傳來鋼索絞盤的尖嘯，標注"甜度98"的銀色巨網兜頭罩下。
牟勇後撤半步踩到箱體邊緣，軍靴底突然傳來粘稠的觸感——那些網眼正在滲出琥珀色膠狀物，接觸空氣的瞬間就凝成鋼絲般堅硬的糖晶。
"閉氣！"李偵探甩出懷表鏈勾住橫梁，老式彈簧迸發的力道將他整個人甩向控製台，"糖分濃度超標的碳水化合物，遇熱會......"
爆炸聲淹沒了後半句話。
牟勇在漫天墜落的鋼索間擰腰翻滾，量子鎖鏈纏住網繩的刹那，某道熟悉的灼痕突然映入眼簾——蕭雲用粒子匕首刻下的三角標記正在糖晶表麵閃爍，就像黑夜裡的狼煙。
"老李！"他扯住正在融化的鋼索暴喝，鎖鏈在掌心勒出血痕，"這網繩的編織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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