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彌漫著一種古怪的氣息——帶著淡淡的機油味和混雜著舊報紙黴味的潮濕,那股味道如同一隻無形的手,悄然鑽進鼻腔,仿佛時空裂縫正在某個角落靜悄悄地張開縫隙。
舉目望去,四周的光線有些昏暗,灰塵在微弱的光線中緩緩飄蕩。
蕭雲站在一片狼藉的廢墟旁,腳下的碎石發出細微的嘎吱聲。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那張從日軍據點內悄然取出的泛黃文件,紙張粗糙的觸感在指尖蔓延。
文件上用蒼勁的楷書夾雜片假名,標注了一個日方代號為“鬼日計劃”的秘密工程,而工程末尾,一串編號尾隨其後——“n297f·時中基地”。
牟勇輕輕一聲“嘖”,清脆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明顯。
他把懷裡的巧克力塞進嘴裡,咀嚼聲清晰可聞。
“這些日本鬼子怕是在哆啦a夢的世界裡找了個倉庫來建基地。”
“他們沒那個命從任意門裡走出去了。”蕭雲冷笑一聲,那笑聲帶著一絲冰冷。
借助簽到空間內剛換取的一套現代時空觀測模型,再結合蕭雲掌握的地理數據分析技術,他迅速確定了幾個可能的基地大致區域:遼西、鬆花江東岸、還有延吉一帶。
“從這些地磁曲線來看,基地要是還存在,估計得躲在地縫子裡。”他看著空間麵板上的模擬投影,豎起三根手指,“我們分三個方向同時調查。從老百姓嘴裡套線索,把文件碎片拚起來,把通信記錄都挖出來。”
牟勇點頭,鼻子一哼,鼻腔裡發出的氣聲清晰可感。
“我去鬆花江,順便探查一下他們那邊的鐵路哨點——說不定還能挖出那個‘時空轉運列車’的老窩。”
行動迅速展開。
數日後,在哈爾濱郊外的一個老米廠廢墟中,蕭雲查閱到一批日軍遺留的戰時契約文書。
紙張翻動的聲音沙沙作響。
“看這兒。”他指著一處紙角褪色的紅章,念道:“買下整片林地用於‘高壓實驗工程’——年代是1940年,招標單位……奉天第七研究所。”
“壓根不是造水電站。”他咬著牙,拿出便攜式掃描儀一拍,掃描儀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我見過核磁共振電路的布線,這玩意要不是穿梭門我就徒手拆坦克。”
與此同時,牟勇在一個老宅廢井下頭發現一座埋藏的情報小倉,裡麵藏著半本日軍電報手冊和一遝塗改過的信號發報草圖。
“這幫孫子,為了不讓人看懂,連密碼本都畫成連環畫了。”
根據這兩條線索,兩人彙合,目標鎖定在佳木斯以北的某片山區——地圖上是白茫茫一片空白,仿佛被後人刻意抹去。
周圍安靜得隻能聽到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那地方能從三條森林防線裡鑽進去,還被日軍標為‘打獵禁區’……打獵?他們打的是時間的主意。”蕭雲嘴角浮起一抹冷意,眼神中透露出堅定。
然而,日軍早已嗅探到一絲異樣。
就在他們剛靠近目標區外圍城市時,城市廣播突然一夜之間從欽定的“奉天軍樂”頻道,變成了乾擾頻率,電台主持人反複用機械語調重複著:“特命截止——基地守秘等級升級。”那聲音尖銳刺耳,讓人的耳朵有些生疼。
“我們暴露了一點行蹤。”牟勇撓頭,頭皮與手指摩擦的聲音隱約可聞。
“得再修修你那通訊乾擾器,我記得你那玩意斷電就自帶u盤病毒。”
蕭雲低頭從係統空間裡調出一台便攜乾擾模塊,銀灰色外殼閃著冷光,觸手冰涼。
一插入當地電力中樞,瞬間改變了狀況。
下一秒,整個據點的無線電陷入死機——電台主持人嚎了一半突然卡成電子雞打鳴,那怪異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乾得漂亮。”蕭雲握拳,關節發出輕微的聲響。
趁著據點陷入混亂,牟勇披著一套特製偽裝服直接貼牆進入。
牆壁粗糙的觸感透過偽裝服傳來。
靠著他特有的聽覺訓練,他準確定位到了地下文件庫。
周圍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在激戰的喧囂中,槍聲、喊叫聲交織在一起。
他安靜如貓,幾分鐘後貼身帶出一卷繪著紅線坐標的地圖軸。
紙張的溫熱感透過手心傳遞過來,怕是日軍剛打印完都沒來得及蓋章。
地圖上的地點與蕭雲模型高度重合。
“不出意外,就是那兒了。”蕭雲撫圖低語,聲音低沉而平穩。
可意外總是偏愛找上門。
就在他們翻越一道小山坡、靠近目標區域外圍時,一陣鐵皮嘩啦聲驚動了他們——一小隊日軍巡邏隊迎麵撲來。
那聲音如同炸雷般在耳邊響起。
“我來。”牟勇眯眼一笑,悄無聲息地解開腰間布包,裡麵是一把鋸齒突擊刃和兩顆從新四軍處搞來的簡裝手雷。
布包解開的聲音很輕,但在緊張的氛圍中格外清晰。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