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的拇指幾乎要掐進駁殼槍的雕花槍柄裡。
門外那聲“我們是來幫助你們的”像根冰針刺進後頸——暗刃的人何時學會打溫情牌了?
他貼著門縫眯起眼,黴朽的木片硌得眼眶發酸,卻剛好看見兩雙黑布鞋尖。
左邊那雙鞋幫沾著新鮮泥點,右邊那雙鞋跟磨得發亮,是長期行走的痕跡。
“老牟。”他壓低聲音,後槽牙咬得生疼,“兩個,左邊那個腰側鼓著,像藏了短刀。”
牟勇的刺刀尖在掌心轉了個圈,金屬摩擦聲細不可聞:“老子這刀專挑藏短刀的手筋。”他背緊貼著牆,軍靴後跟在泥地上碾出淺痕,肌肉繃得像拉緊的弓弦。
蕭雲深吸一口氣,黴味混著鬆脂味衝進鼻腔。
他摸了摸懷裡的加密文件,羊皮紙的褶皺硌得胸口發疼——暗刃要活口,這聲“幫助”怕也是套。
他屈指敲了敲牟勇的手背,用摩斯密碼的節奏:三長兩短。
“開門可以,”蕭雲提高音量,故意帶了點嘶啞,“但得先把槍扔進來。”
門外沉默兩秒,“哢嗒”一聲金屬落地。
蕭雲湊到門縫前,看見一柄勃朗寧掉在土堆上,槍身泛著冷光——和暗刃慣用的改裝漢陽造不同,倒像軍統特工的配槍。
他眼皮跳了跳,攥緊牟勇的手腕:“數到三,你衝左,我封右。”
“一——”
“二——”
蕭雲突然拽開屋門,夕陽的光劈頭蓋臉砸進來。
左邊那人穿著青布衫,手剛摸向腰側短刀,就被牟勇的刺刀挑飛了手腕。
“哢嚓”一聲脆響,短刀當啷落地,那人疼得蜷成蝦米,牟勇的膝蓋已經頂上他後頸,刺刀尖抵住耳後軟骨:“動一下,老子捅穿你腦乾。”
右邊那人反應更快,反手就去摸後腰。
蕭雲的駁殼槍已經頂上他下巴,槍管蹭得他喉結直顫:“再動,腦漿子給你糊牆上。”
青布衫疼得直抽抽,額角汗珠子砸在泥地上:“彆殺我!我們真不是暗刃的——”
“放屁!”牟勇用刀背敲他後頸,“暗刃的鬼麵標記當老子瞎?”他扯下對方衣領,鎖骨處果然紋著暗紅蛇形圖騰,和截獲情報裡的暗刃印記分毫不差。
蕭雲用槍托砸開右邊那人的嘴,後槽牙上粘著半粒碎毒膠囊:“想死?沒門。”他蹲下來,槍口戳了戳對方心口,“說,誰派你們來的?為啥追我們?”
右邊那人疼得咧嘴:“上頭說……說你們壞了赤龍的封印,得帶回去見堂主。獻祭的事……我們真不知道,就聽說是給赤龍找‘口糧’。”他喉結滾動,“求你們……暗刃的規矩,任務失敗全家都得喂狗。”
蕭雲的指節捏得發白。
係統空間裡的“曆史解密”模塊突然震動,彈出一行血字:“赤龍需七祭養魂,活祭者魂血可破千年封印。”他想起文件上跳動的七個紅點,想起地下廣場那灘暗紅漿——他們破壞鎖鏈時,怕是已經成了第七個祭壇的“活祭引”。
“老蕭?”牟勇扯了扯他衣角,“這倆怎麼辦?”
蕭雲盯著青布衫鎖骨上的蛇形印記,突然笑了:“換身衣服。”他從空間裡摸出個牛皮袋,倒出幾管膏狀化妝品——簽到獎勵的“易容套裝”,能改變麵部輪廓和膚色。
他抹開深褐色膏體,在自己臉上揉出幾道皺紋,又用炭筆在眼角畫了道疤:“我扮成俘虜,跟他們回老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