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老太太心裡,不過是一條人命,她可以用意外兩個字輕飄飄揭過,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命賠給白景言?
司老太太神色陰沉,眼裡怒意翻湧。
“在你心裡,我還不如一個外人是不是?”
司焰麵無表情,“您不用跟我打親情牌,但凡您這幾年表現出一點愧疚,我們都不會鬨成這樣。”
司老太太習慣了頤指氣使,習慣了高高在上,也習慣了她說的話沒有任何人敢忤逆。
她死死盯著司焰,怒道:“好!既然你不想回到司家,那我成全你,從今天開始你跟司家再也沒有絲毫關係!”
“我可以和司家斷絕關係,但你要是敢對時氏做什麼,我手裡也正好有一些我大哥違法犯罪的證據。”
“啪!”
司老太太猛地拍了桌子一下,臉頰因為憤怒變得通紅。
即使已經年過七十,但她因為一直掌控著司家,周身散發的迫人氣息還是令人不自覺膽寒。
“司焰,我看你真的是瘋了!”
司焰像是沒察覺到司老太太的怒意一樣,神色淡淡地看著她,“我隻是不希望,您再插手我的事,我隻想當一個平凡人。”
“平凡人?你以為你真的能成為一個平凡人?隻要我宣布司家跟你斷絕關係,那些跟司家有仇的人,一定會把恨意發泄到你身上,沒了司家,你覺得你還能護得住時餘和時家?”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回去好好想想,要不要來繼承司氏,要是你不願意繼承,我會對外宣布你和司家再也沒有絲毫關係。”
“但是在那之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管!”
司焰走出書房,看到司懷安麵色陰沉地站在門口,眸光沉了沉,並不打算跟他打招呼,直接越過他離開。
“司焰。”
司懷安開口叫住他,聲音冷硬,“你要為了一個女人,跟司家鬨翻?”
司焰回頭看向司懷安。
他們是親兄弟,長相有五六分相似,不過司懷安的長相遺傳司父較多,加上歲數比司焰大了二十多歲,所以眼角已經有了細紋,五官看起來也比司焰沉穩不少。
“我隻是想過平靜的生活,是你們不肯放過我。”
如果司家人不去打擾他,他自然也不會對他們做什麼。
“你真是沒救了。”
司焰不置可否,轉身離開。
身後,司懷安死死盯著他的背影,雙眸中都是嫉妒和恨意。
司焰是司老太太最小的孩子,從小就受儘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所以養成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性子。
要是司焰真的隻是一個二世祖也就罷了,司懷安願意花錢養著他,畢竟是自己弟弟。
可是……他從小就沒有得到過司老太太的母愛,每天都被逼著學習各種東西,身邊所有人都跟他說他以後要繼承司氏,不能有一分鬆懈。
這幾十年,他也是十年如一日地朝這個目標努力著。
結果呢?
在司焰二十三歲那年,司老太太召集司家所有人開家庭會議,告訴所有人她要把司氏交給司焰。
那一瞬間,司懷安僵在原地,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司老太太竟然要把司氏交給司焰?
他想大喊,想質問司老太太為什麼要這麼偏心,為什麼要把司氏交給司焰?
幾十年如一日的隱忍讓他很快冷靜下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看向司老太太。
後來出乎意料的,司焰拒絕了。
比起繼承家產,他更想當一個醫生。
可是司懷安放心不下,現在司焰是拒絕了,但萬一哪一天他又突然想繼承司氏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