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礽直視著父親的眼睛，緩緩說道：“爺爺年紀大了，難免有些心急。我和於小姐會儘力而為。”
“儘力而為？”秦賢冷笑一聲，“你這是在敷衍我嗎？”
秦礽麵無表情地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秦礽，”秦賢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你彆忘了，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
秦礽心中一沉，一股怒火從心底湧起。他攥緊拳頭，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地說道：“爸，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現在擁有的一切，並非完全依賴於秦家。”
秦賢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哦？這麼說，你是翅膀硬了？”
秦礽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說道：“我隻是不想再被人操控而已。”
秦賢沉默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良久，他才緩緩開口：“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
秦礽沒有接話，隻是靜靜地等待著父親的下文。
秦賢歎了口氣，像是有些疲憊，“罷了，既然你已經說到這裡，我也就不瞞著你了。”
他頓了頓，像是組織了一下語言，接著說道：“當年你母親去世，我之所以反對你娶於家那個丫頭，並不是因為門不當戶不對，而是……”
秦賢頓了頓，像是有些難以啟齒，“而是因為，於家的情況……有些複雜。”
他抿了一口酒，繼續說道：“於家當年遭遇的那場變故，並非偶然。老爺子在其中……也扮演了一些角色。”
秦礽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向父親，“你說什麼？”
秦賢放下酒杯，直視著秦礽的眼睛，“我知道你很意外，但事實就是如此。老爺子之所以堅持讓你娶於家丫頭，並非僅僅是因為他喜歡她，更多的是……想要控製她。”
“控製？”秦礽的聲音微微顫抖，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了上來。
“於家現在雖然落魄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爺子擔心於家會東山再起，到時候會影響到秦家的地位。所以，他安排了你和於家丫頭的婚事，以此來牽製於家。”秦賢解釋道，“當然，這其中也有我的責任。我以為於家丫頭對你來說是個累贅，會影響你的前程，所以一開始也極力反對。”
秦礽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和於玥彤的婚事背後，竟然隱藏著這樣的真相。一股被欺騙的怒火在他胸腔中燃燒，他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裡，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所以，從一開始，我和於小姐的婚事，就隻是一場交易？”秦礽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一絲自嘲。
秦賢沒有否認，隻是歎了口氣，“秦礽，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和你爺爺這麼做，也是為了秦家好。”
“為了秦家好？”秦礽冷笑一聲，“為了秦家好，就可以犧牲我的幸福嗎？為了秦家好，就可以隨意操控我的人生嗎？”
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高，“爸，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兒子？為什麼我感覺自己更像是一枚棋子？”
秦賢看著兒子憤怒的模樣，心中也有些不忍。他伸出手，想要安撫一下秦礽，卻被秦礽一把甩開。
“夠了！”秦礽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父親，“如果您今天叫我回來，隻是想告訴我這些，那我聽完了。如果沒有彆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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