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他越來越沉默,也懶得再去爭辯什麼,他覺得自己隻要遵從本心就好。
直到他突然發現他的隊友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了違禁品。
原本他們還遮遮掩掩不讓他知道,有天晚上他起床上廁所的時候撞到現場。他當場大發雷霆,說他們不自愛不自重,又苦口婆心勸他們趁著還沒有癮,趕緊戒了,否則會毀了他們後半輩子。
磕瘋了的人哪裡聽得進他說什麼,單一陽混在他們中間偶爾假裝吸一兩口,始終是保持清醒的狀態。
單一陽心思狹隘,弄壞他的東西被他罵了幾次之後一直嫉恨他。
那天晚上在單一陽的挑撥離間下,他們最終還是對他動了手。
不敢打臉怕被人發現,都是往衣服能遮住的地方拳打腳踢。
從那天晚上開始,他們隻要喝高興了,或者磕瘋了,不管他是不是在睡覺,直接把他從床上拖下來就是一頓揍。
或者是單一陽在中間出主意,大冬天往他身上倒冷水倒冷水都算是小事,把頭摁在馬桶裡說是讓他清醒清醒。
他不是沒反抗過,他去找當時的經紀人李陳。李陳坐在辦公室裡,欣賞著自己剛做的美甲,不耐煩的趕他走,“你們這小打小鬨的,處理什麼?”
甚至還警告他,“彆想著把這件事爆出去,想想自己的家人,不要雞蛋碰石頭。”
他承認他那一刻他真的慫了,他害怕姐姐再出事,這世界上僅剩的一個親人了。
所以他最終選擇了沉默。
當天晚上他被打得更狠。幾個人圍著他,邊踢邊罵,“叫你告狀!叫你告狀!”
“你以為陳哥不知道嗎?他就是懶得管,他也隻是讓我們不要打這麼狠!”
“陳哥叫你去陪酒,你非要裝清高。你覺得你和我們幾個人給他帶來的利益,他會選誰?”
打累了就坐到沙發上繼續嗑藥,留他蜷縮在地上,全身都在痛,痛的他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還沒等他掙紮著爬起來,其中一個人叼著煙搖搖晃晃朝他走過來。
走到他身邊時,拿著煙頭就往他臉上摁。
他用儘最後的力氣反抗,最終煙頭還是摁在他的耳背,直到現在,耳背那個圓形的疤痕還清晰可見。
“子樂?”陸子樂從回憶中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陸子遙擁在懷裡。
姐姐的身上沒有奇奇怪怪的香味,隻有溫暖的氣息和洗衣液淡淡的清香。
陸子樂覺得臉上濕濕的,在姐姐懷裡突然間嚎啕大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姐姐的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就像小時候因為調皮被爸爸揍完之後,都是姐姐把他抱在懷裡輕聲安撫。
陸子遙沒有說話,任由陸子樂發泄自己的情緒。
這麼多年壓在心裡的那些負麵情緒都隨著他的眼淚慢慢的宣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