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大雷音寺稍遠的一處河邊。
這裡天空飄泊著一些霧雨,這裡的葉片上遍布晶瑩。
一滴又一滴,清澈的雨水從葉片上滑落,有的落入到河水之中,有的漸落在土地裡。
薑楣被迫平靜地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這一位男子。
她想要哭,想要叫,想要在這個時候發泄出自己內心之中太多的情緒,結果不行。
她隻能選擇被迫的安寧。
而沈寒開口詢問的第1句話,讓她陷入到了長達10個呼吸的死寂。
隻聽沈寒詢問:“你是幕後之人嗎?”
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看起來非常容易回答。
這個時候的薑楣卻猛然之間明白了沈寒這一句話的言外之意。
站在她薑楣的眼中,這一次是自己控製了這些邪道修士為自己賣命。
自己就是這些人背後真正意義上的黑暗。
然而是嗎?
不是的。
自己不是這真正意義上的黑暗,真正意義上的黑暗是深深藏於自己背後最深處的那一位師兄。
正是因為這一位師兄告知自己使用此等方法,可以增加實力,更是這一位師兄告知自己此次有一次劫。
原來自己的劫難不是那一位仙子,原來自己的劫難,是這眼前的這一位高人。
原來……自己本質上和那些已經死亡的邪道修士,沒有任何的差彆。
都是被背後的人控製了。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這一個道理,每一個人都懂。
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是這黃雀。
每一個人的想法也的確可能沒有問題,他們還真就是黃雀,然而黃雀與天相比?
卻又什麼都不是了。
所以稍稍想一想,自己的師兄是背後的黑暗嗎?
也不是。
自己的師兄也不夠格。
真正背後的幕後黑手,就是蒼天。
沈寒扭頭看著對方恍惚卻又明悟的模樣:“修行之事本就是在對抗蒼天,采取各種手段,一步步的慢慢往上去爬。”
“步履艱辛。”
“所以我也不去追問你師兄到底在哪兒,我也不去追問你到底來自於哪一座宗門。”
“畢竟我們以後總歸會相見。”
沈寒:“我隻問你一句話,臨死之前,你後悔嗎?”
後悔嗎?薑楣胸腔一陣冰涼。
她猛地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在河邊玩耍之時的那種嬉笑,猛的想起來了第1次拜入宗門之時的驕傲。
更是想起來了,拜入宗門之時,周圍人對於自己的讚賞,師父的誇耀。
過往之事如同江水延綿不絕的流淌在自己眼前,伸手想要抓住卻快速的消失不見。
後悔嗎?
薑楣努力的笑出來,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沉默中終於還是說出來了兩個字。
“後悔。”
可這兩個字真的說出來之後,她又默默的搖頭:“我不後悔。”
緊接著。
她突然微笑:“感謝前輩在我臨死之前,給我留了一份體麵。”
沈寒點頭:“不客氣。”
薑楣:“另外前輩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對您說。”
沈寒:“請。”
薑楣:“我與我的師兄有十年之約,距今已經過去了5年,還有5年,5年之後的六月初六,我們會在南疆城見麵。”
“懇請前輩,能夠將此等信物給我師兄。”
“否則我這一位師兄可能會做出一些非常不理智的行為,到時候的路會越走越偏。”
她將一枚小小的玉佩遞給了沈寒。
非常普通的玉佩,如果落在一些強者的眼中,那就像是沈寒自己的粉色手串。
實際這也算是修煉之人,修行到最後的根。
來源於凡俗,最後歸於凡俗。
而在沈寒收下了這玉佩,表示他會去之後。
“抱歉,臟了前輩的手。”
“客氣。”
沈寒手指微動,薑楣閉上雙眼,最後的吸了一口這天地之間的溫潤氣息,在平靜之中灰飛煙滅。
結束了。
沈寒接住了對方臨死之前落下來的最後一滴眼淚,這一滴眼淚就這麼漂浮在他的指尖。
他認真的看著這一份眼淚之中,斑駁著的各種情緒。
而這種情緒伴隨著眼淚在指尖的蒸騰,很快的也消失不見。
塵歸塵土歸土,一切萬物歸於死寂。
“這一次來到此地與預想之中的差不多,是一件不大的小事情。”
“我也獲得了此地的天煞。”
“往後修行對我會更加的有益。”
這一次出現的天煞,遠比上一次在武林盟中獲得的天煞,要更加的狠毒,更加的精純。
如果隻是第1次嘗試著吞噬這種天煞難度還是太高,但有了本煞靈根在自己體內,這就沒有什麼太大的難度。
要不了多久便可凝聚出來第2條陰靈根。
那種情況之下,個人實力會更加的恐怖強大,距離修行的第1座高山應該也不會太過於遙遠。
……
“爹,你居然沒掛啊!!”
小蘿莉從昏迷之中驚醒,看著眼前出現的一個依舊是身材魁梧的大漢之時,這也是驚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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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爹居然沒掛!
“所以這發生了什麼事情啊?老爹!”
上元霧一記老拳轟在自己女兒的頭上,在小蘿莉捂著腦袋蹭著頭蹲在地麵上,眼淚都要出來的時候。
“在外稱職務……”
上元霧笑著。
隨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的講述給了這小蘿莉聽。
小蘿莉聽的一愣一愣的。
回過神來。
“哇,感情咱們是在菜雞互啄啊!”
小蘿莉一語中的。
上元霧差點吐出一口老血:“拜托,我們可是後天之三的強悍存在,放在這海內外,哪裡不是頂尖的強者!”
“這怎麼能夠叫菜雞?”
小蘿莉哈哈一笑:“哎呀哎呀,這不就是菜雞互啄嗎?打起來的時候各種驚心動魄,各種了不起各種心理活動。”
“直到最後被一位,大哥哥直接擺平了。”
“隻能說咱們這一群菜雞的內心戲實在是太過於豐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