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染許多的歲月沒有回到這片土地,現如今這件事情以一個意料之外的方式解決了之後,卻也還是想要好好的放鬆一下自己,接著再去回到仙界。
結果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樣的一座小村,小村之中顯然沒有什麼人居住了,走在小村之中,四處地看著。
小村之中很多的院牆已經倒塌。
這些由土和茅草混雜而成的圍牆,如果不經過人嗬護,很快就會展現出這種破壞的態度。
可是這還沒走幾步呢,青丘染便也發現了一個老人扛著鋤頭麵色悠閒的走在小村之中。
青丘染一時之間拿捏不準眼前的這一個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畢竟這一個老人的年紀已經是很大了,經過她簡單的觀察來看,這一個老人的陽壽應該已經完全結束了,可陽壽已儘,這老人怎麼還沒有離開呢?
青丘染又仔細的觀察著這個老人的形態,發現老人的步伐並不算是一個特彆強大修煉之人會展現出來的那種步伐,堅定且輕盈。
一切彙集到這老人的身上,唯獨讓人在意的則是腰間掛著的酒葫蘆,這酒葫蘆居然還是女款。
不太能明白。
青丘染思前想後還是忍不住的走到了這老人的眼前,在老人抬頭看向自己的時候主動的作揖行禮:“老前輩,您怎麼一個人住在這個小村之中?”
麵對青丘染的回答,老人的語氣平靜之中帶著一些溫和:“也隻是最後住在這個地方了,要不了多久,我陽壽便會結束。”
青丘染心中一驚:“莫不是老人家能夠看得出來自己的陽壽嗎?”
眼前的這個老人經過仔細的感受,便可以確定老人家的實力其實還是有的。
但這個實力也真的沒有辦法去給出一個多麼高的評價,隻能勉強算是一個身強力健一點的老人家,僅此而已的,而這一個老人家憑什麼能夠直接看得出來他自己的陽壽呢?
青丘染愈發不解。
畢竟想了想自己離開這一片土地,雖然已經是有幾個紀元了,可這幾個紀元過去之後,這世道已經是變得這麼快了嗎?
老人搖頭:“是非原因,現在也不必解釋太多,你是這一片土地上的人嗎?我看你許久未有回到這一片土地,眼神中滿是悵然若失。”
青丘染顯然已經是將老人的話理解為了,自己是不是這一個小村之中的人,自然是搖頭的:“我心思的確是有一些混亂,但不管如何,我並不住在這小村之中。”
老人:“好的。”
簡單回答後。
老人繼續的去鋤地了,距離他陽壽將至,也就隻剩下來20多天。
而是一個老人當然就是沈寒。
沈寒原本覺得自己經曆了幾次事情之後,對於這傳統意義上的生死觀應當是有一個比較明朗的看法。
至少這一個老人還剩下20多天的陽壽,他在散掉神魂之時,應該也不會有半點的猶豫,可真的等到陽壽將至之時,一個人走在這小村之中,卻還是有一些恍惚。
這些恍惚並非偏向於貶義,更像是對於生命的另外一種探索。
從理論上來說,這一個老人的陽壽早就已經結束了,已經是在大雪封山的那一天死亡了。
他重新接了這個老人的身軀,回頭再看,這已經是過去了如此多的歲月。
經曆的這些事情,雖然算不上是跌宕起伏,也算是有些印象的。
再等突然之間散掉這樣的一個身軀,這就等同於這一副身軀,再也沒有什麼特彆大的能耐去接受新鮮事物。
說走就走了。
與天地斷了完全的聯係,這是不是又是另外的一種超脫?
未必。
沈寒又想到了冥河,冥河之中,無數的亡魂滾滾向前,不知去向何處?
亡魂卻也不回頭,隻是拚了命的在船上掙紮著。
似乎也在努力的去回到這現世之中。
說好的容易割舍,可好像真的在死亡來臨之時又忍不住的要掙紮一番了。
“或許隻有到真正的這一口氣散掉之後,才會有一種無奈的妥協感?”
沈寒之前有過兩次神魂分散的經曆。
一次是幻象果實。
一次是蛇。
不管是果實還是蛇,沈寒在收回自己分散的神魂時,都不會有任何的一絲眷戀。
斷了就斷了。
罷了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