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當空,我站在祠堂飛簷的陰影裡,看著二叔林震南將手按在驗魂石上。玄鐵碑麵浮現青色波紋——他在三日前子時的行蹤即將公之於眾。
"諸位且看,震南那夜分明在丹房..."大長老話音戛然而止。驗魂石映出的畫麵裡,二叔的玄色蟒袍正掠過父親寢殿的琉璃瓦。
我右眼血紋微微發燙,三天前種在驗魂石核心的冰晶開始融化。那些用蘇清雪寒毒凝成的記憶碎片,正順著陣法紋路浸染整塊石碑。
"不可能!"二叔劍指虛劃,畫麵中突然出現重影,"定是有人篡改..."
"放肆!"大長老龍頭杖頓地,元嬰威壓震得梁柱落灰,"驗魂石乃先祖所鑄,豈容你質疑?"
我撫摸著袖中冰涼的玉牌,那是昨夜從二叔書房盜取的令牌。當執法弟子押著目擊者走進祠堂時,藏在房梁的傀儡蜘蛛複眼紅光一閃。
"奴婢親眼所見!"浣衣坊的啞婢突然開口,脖頸處冰藍紋路若隱若現,"二爺亥時三刻從家主寢殿翻窗而出,手裡還攥著帶血的冰魄刀。"
祠堂嘩然。我凝視著啞婢空洞的瞳孔,三天前用魔瞳植入的記憶正在完美複現。那夜我穿著二叔的雲紋靴踩碎冰麵,用冰魄刀剖開父親丹田時,特意讓刀氣殘留了林震南獨門功法「寒山十九劍」的波動。
"血口噴人!"二叔突然暴起,劍氣直取啞婢咽喉。我彈指震碎腰間玉佩,提前藏在啞婢心口的冰鏡應聲而裂,迸發的寒氣將劍氣凍在半空。
大長老臉色鐵青:"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滅口?"
我悄悄後退半步,右眼血紋蔓延至耳後。三天來修改十七人記憶的負荷讓太陽穴突突直跳,但係統光幕的提示令人愉悅:
【罪惡值突破40】
【解鎖技能:群體認知扭曲初級)】
當執法堂弟子從二叔書房搜出染血的外袍時,我借著人群騷動溜到偏殿。指尖撫過廊柱上劍痕,那是我十歲生辰時二叔教我練劍留下的。青銅指環突然發燙,母親臨終前的話在耳邊回響:"小心你二叔的..."
"霄兒?"二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玄鐵鐐銬在他腕間叮當作響,眼中卻清明如鏡,"你以為篡改驗魂石就能瞞天過海?"
我轉身微笑,瞳孔中血色旋渦緩緩轉動:"侄兒不明白二叔在說什麼。"
他突然暴起,鐐銬崩碎成鐵屑。寒山十九劍的終極殺招"雪葬千峰"撲麵而來時,我嗅到他劍尖殘留的龍涎香——正是那夜我在他熏香中加入的幻神散。
劍氣穿透胸膛的刹那,我捏碎藏在袖中的血囊。父親臨死前交給我的家主令從懷中跌落,沾著偽造的血手印滾到大長老腳邊。
"逆子!"大長老的咆哮震得瓦片紛飛。二叔的劍停在離我咽喉半寸處,他低頭看著自己突然魔氣繚繞的雙手——那是我用往生蝶在他早餐茶裡種的魔種。
十七名目擊者突然集體跪地,他們眼中的血紋連成詭陣。啞婢撕開衣襟,心口浮現出用魔族文字寫的"祭"字:"二爺昨夜逼我們服下萬魔丹!"
祠堂地磚突然龜裂,我三天前埋下的九幽土噴湧而出。陰氣沾染驗魂石的瞬間,石碑映出二叔與魔修交易的"記憶"——那是我用初代家主殘魂碎片編織的幻象。
"林震南勾結魔道,弑兄篡位!"我咳著血沫高喊,"請長老們啟動誅魔陣!"
當三十六道封魔鎖穿透二叔琵琶骨時,我在他眼底看到了然的神色。他無聲地比了個口型,那是母親閨名。我瞳孔驟縮,記憶中母親墜井那日,井邊青苔確有寒山劍氣殘留的霜痕。
係統警報突然炸響:【檢測到記憶反噬!】
祠堂景象開始扭曲,二叔殘破的識海畫麵強行湧入——十年前雨夜,他親眼看見大長老將母親推入古井...
"不!"我強行切斷記憶鏈接,右眼流下血淚。大長老的龍頭杖已經落下,二叔的元神在誅魔陣中化作青煙。
子時三刻,我站在母親墜亡的古井邊。井中浮起的往生蝶翅膀上,映出二叔最後的口型:"小心驗魂石。"
懷中玉牌突然發燙,背麵浮現出母親留下的星圖。當井水凝結成冰鏡時,我看到了真相——驗魂石裡沉睡著的,是初代家主林玄天的半縷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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