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祖地的傳功殿內,燈火通明,三百盞人魚燭將整個殿堂照得亮如白晝。這些人魚燭由鮫人的油脂製成,燃燒時散發出淡淡的香氣,燭火搖曳間,映照著殿內的青玉碑文,使得那些古老的文字仿佛活了過來一般。
林霄跪坐在最末席,他的麵前擺放著一本厚厚的鮫人古語書籍。然而,他的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地飄向殿頂那精美的珠簾,似乎對那些文字完全提不起興趣。
"滄溟...呃...滄什麼來著?"林霄磕磕絆絆地念著鮫人古語,那生疏的發音和結結巴巴的語調,讓人不禁懷疑他是否真的是鮫人一族的後裔。
"豎子住口!"傳功長老玄鱗的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這聲音在空曠的傳功殿內回蕩,震得殿頂垂落的珠簾都嗡嗡作響,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開來。
果然,隨著玄鱗的怒吼,那精美的珠簾應聲炸裂,無數碎玉如雨點般灑落下來。林霄"驚慌"地後仰,想要避開那些碎玉,然而他的動作卻顯得有些笨拙,以至於他的後腦"恰好"撞在了記載《葬海曲》的殘碑上。
隻聽"砰"的一聲,林霄的腦袋與殘碑猛烈地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他的身體猛地一顫,然後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在這混亂的場景中,沒有人注意到,一縷黑血正從林霄的後腦緩緩滲出,悄然滲入了碑文的縫隙之中。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間便到了子夜時分。潮水開始上漲,海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發出陣陣轟鳴。
而此時的林霄,正蜷縮在殘碑旁,緊閉著雙眼,仿佛已經陷入了沉睡。然而,仔細看去,卻能發現他的眼瞼微微顫動著,似乎正在經曆一場激烈的夢境。
月光如水,透過傳功殿的窗戶,灑在林霄的身上。那清冷的月光穿透了他微啟的眼瞼,映照在他的魔瞳之上。
在魔瞳的深處,一幅奇異的景象漸漸浮現出來。那是三千年前的場景,初代鮫皇屹立在滔天巨浪之間,他的身影高大而威嚴,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鮫皇的口中,吐出一串古老而神秘的音符。這些音符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空中交織纏繞,最終化作一條血色的鎖鏈,如毒蛇一般緊緊纏住了萬丈蒼龍。
蒼龍在鎖鏈的束縛下苦苦掙紮,但卻無法掙脫鮫皇的掌控。最終,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消散,鮫皇的喉骨儘碎,血肉橫飛。然而,就在那破碎的血肉之中,一朵黑蓮悄然綻放,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原來如此..."林霄指尖拂過碑上劍痕,那分明是蘇清雪的劍氣所留。魔瞳解析到第七重時,殘碑突然迸發藍光,碑文如活魚般遊入他識海。遠處巡夜的鮫人隻見這廢物駙馬在夢中囈語,卻不知真正的《葬海曲》正在青年舌尖重組。
翌日試煉塔前,玄鱗長老冷笑著拋給林霄一片龍鱗:"若能用古語引動此鱗震顫,便允你入塔。"圍觀鮫人哄笑陣陣,誰也沒注意青年袖中滑落的黑蓮子,正滾入塔基裂縫。
林霄結結巴巴開口,聲調滑稽如蛙鳴。龍鱗紋絲不動,玄鱗正要揮袖驅逐,塔身突然劇烈震顫。青年"驚慌"後退,靴跟"無意"踏在坤位陣眼,口中荒腔走板的音節突然化作龍吟般的轟鳴!
"海天傾覆處,龍血染玄黃——"林霄每吐一字,試煉塔便剝落一層靈磚。當最後一句"葬魂歸墟日"出口,整座高塔轟然崩塌,七百年來無數鮫人天驕的試煉記錄儘數湮滅。
玄鱗長老的避水冠炸成碎片,他嘔著血掐訣鎮壓,卻發現靈力正逆流回林霄體內。青年惶恐地跪在廢墟中:"晚輩該死..."抬手拭汗時,袖口暗繡的弑龍紋與殘碑投影完美重合。那些曾嘲笑他的鮫人弟子七竅流血,體內竟響起詭異的共鳴。
"你...你早就..."玄鱗的鮫綃袍寸寸崩裂,露出心口黑蓮烙印。林霄慌忙去扶,指尖卻按在他命門:"長老小心反噬!"魔瞳發動瞬間,玄鱗識海中所有《葬海曲》真訣儘數被拓走。
煙塵散儘時,林霄懷中抱著昏迷的冰靈兒——她恰在此時趕來"救人"。青年顫抖著將龍鱗捧到玄鱗麵前:"您看...它動了..."染血的鱗片果然在輕顫,因為底下壓著的黑蓮根須正在啃食龍氣。
"此子..."玄鱗望著林霄踉蹌離去的背影,突然發現殘碑上的劍痕正與自己胸口的舊傷重合。三百年前刺傷他的神秘劍修,此刻竟與這廢物駙馬的身影漸漸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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