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的濁浪如猛獸般咆哮著,不斷地衝擊著青石渡口,水花四濺,仿佛要將這渡口吞噬。林霄身披孟婆使者的灰麻鬥篷,那鬥篷在風中獵獵作響,腰間的銅鈴也隨著他的步伐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他故意讓鬥篷的下擺沾滿了女帝蓮胎滲出的黑血,那黑血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每走一步,他的腳下都會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焦痕,仿佛是被地獄之火灼燒過一般。
守渡口的馬麵鬼差聞到了那股惡臭,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用力地抽了抽鼻子,手中的鋼叉橫攔在林霄麵前,厲聲道:“孟婆殿的引魂香呢?”
林霄似乎被馬麵鬼差的質問嚇到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聲音也有些發顫:“路上遇著羅刹搶親,香爐打翻了。”說著,他顫巍巍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截斷裂的香頭,那香頭已經被黑血浸染,看起來十分狼狽。
馬麵鬼差見狀,臉色愈發難看,他正欲發作,林霄卻突然將那截斷香頭遞到了他的麵前。馬麵鬼差下意識地伸手去接,就在他的指尖碰到香頭的瞬間,林霄悄悄地將一滴蘇清雪的冰凰血摻了進去。
那香灰遇陰氣突然爆燃,化作九隻火鳳,張牙舞爪地撲向馬麵鬼差。馬麵鬼差大驚失色,急忙揮舞手中的鋼叉,想要將火鳳擊散。
趁著馬麵鬼差被火鳳纏住的機會,林霄如鬼魅一般閃身踏上了渡魂舟。然而,就在他的腳剛踏上船頭的瞬間,船頭的青銅燈盞突然毫無征兆地熄滅了。
林霄心中暗叫不好,他“慌亂”中手忙腳亂地去扶那燈盞,結果卻不小心打翻了裝著往生露的玉瓶。那玉瓶中的液體頓時傾瀉而出,與黑蓮孢子混合在一起,滲入了船板之中。
忘川河底沉睡的千年怨屍似乎嗅到了這股氣息,它猛然蘇醒過來,白骨爪如閃電般伸出,輕易地撕開了水麵。那怨屍的力量極其強大,眨眼間便將追來的牛頭鬼差拖入了深淵之中,隻留下一聲淒厲的慘叫在河麵上回蕩。
"大人救命!"林霄趴在船邊伸手,袖中滑落的鎖魂鏈卻纏住馬麵腳踝。當最後一個鬼差被怨屍吞噬,他掌心浮起幽藍鬼火點燃燈盞——火芯裡跳動的,是昨夜從孟婆侍女身上剝離的三魂七魄。
渡舟行至河心時,濃霧中浮現孟婆殿的輪廓。林霄摘下鬥篷露出布滿黑蓮紋的臉,那些紋路是用女帝臨產時的汙血繪製。他輕叩殿門,手中捧著的蓮胎突然啼哭,聲波震碎門楣上"醧忘台"的金匾。
"孟婆湯熬老了三分火候。"他嗅著殿內飄出的香氣歎息,指尖彈出一滴忘川水。水珠落入湯鍋的刹那,八百冤魂破鍋而出——那水裡摻了混沌源種的粉末,專破孟婆設下的淨魂咒。
孟婆的龍頭拐杖砸來時,林霄"踉蹌"撞翻三生石鏡。鏡麵映出他前世手持黑蓮的模樣,孟婆瞳孔驟縮:"是你!"就這瞬息破綻,少年袖中鑽出黑蓮根須,順著拐杖纏上她枯瘦手腕。
"三千年不見,婆婆的孟婆湯還是這般難喝。"林霄笑著捏碎蓮胎,蓮瓣化作十二把利刃釘住孟婆四肢。胎心處滾落的混沌源種,正將整座孟婆殿的靈氣抽往渡魂舟。
殿外忽然傳來轟鳴,蘇清雪的冰凰劍氣撕開幽冥天幕。林霄順勢噴血倒飛,懷中"不慎"掉出半塊同心佩。孟婆見狀癲狂大笑,竟自爆元神擊碎渡魂舟——她到死都以為那玉佩是蘇清雪的本命法器。
"清雪救我!"林霄在虛空墜落時伸手,指尖卻勾住蘇清雪的束腰絲絛。兩人墜向沸騰的忘川河之際,他袖中滑落的渡魂舟殘片突然暴漲——那根本不是木舟,而是用初代宿主脊骨煉製的噬魂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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