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九重劫雲裂開第八道天塹時,蒼穹深處突然浮現出一座青銅命盤。這座命盤宛如從混沌中誕生,古老而神秘,其上流轉的殄文並非天道法則,而是初代宿主親手書寫的《弑神策》殘篇。
林霄的神識被命盤強大的吸力吸攝而入,眼前頓時浮現出無數殄文。這些殄文仿佛活過來一般,化作一道道鎖鏈,緊緊纏住他的身體,將他硬生生地拖向盤心那尊饕餮吞天鼎。
饕餮吞天鼎內,鼎水沸騰,翻滾的水花中,隱約可見曆代宿主被剝離的命格精粹。這些命格精粹被鼎火熬煉,散發出陣陣金光。
“夫君,你可知道這鼎中烹煮的是什麼嗎?”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在林霄耳邊響起。他定睛一看,隻見女帝殘魂自鼎中浮出,她的指尖挑起一縷金霧,那金霧中竟浮現出九百九十九道命影。
每一道命影都與林霄的容貌一模一樣,隻是眉心處嵌著一朵黑蓮烙印。這些命影在金霧中掙紮,卻無法逃脫鎖鏈的束縛。
突然,鼎身發出一陣嗡鳴,鼎身上竟然映出了觀星台的虛影。在虛影中,初代宿主正執筆書寫,他的筆下,《弑神策》的字跡隨著火焰扭曲,最終化作一道道控魂咒文。
就在這時,蘇清雪的冰魄劍猛地刺入命盤的裂隙中。刹那間,劍穗上墜著的合歡結突然爆開,一股強大的冰鳳血脈順著劍身逆流而上,在命盤的盤麵上迅速凝結成萬裡霜痕。被冰封的殄文鎖鏈寸寸崩裂,鼎中金霧遇寒化作命格圖譜——每道命線末端皆係著修士名諱,正是那些觀劫時以願力“打賞”雷劫之人。
“清雪,看這鼎底!”林霄在霜霧中窺見命盤核心。那裡沉浮著九枚赤金命牌,牌麵刻著“收藏數:九千九百九十九”的殄文。每枚命牌背麵映著模糊人影,或嗔或喜的姿態竟與蘇清雪前世今生重疊——她正是初代宿主筆下未寫完的“第九千”個命傀。
阿蠻突然跌入鼎中,孩童頸後黑蓮紋滲出金血。血珠觸及命牌的刹那,鼎壁顯化眾生相:藥王穀長老正對水鏡整理丹藥、劍閣首徒在密室擦拭愛劍……這些修士的日常竟被篆刻成殄文,成為《弑神策》的注腳。林霄的弑神槍突然自鳴,槍尖饕餮紋咬住“收藏數”命牌,曆代宿主的嘶吼在識海炸響:“我們都是書中傀!”
蘇清雪深吸一口氣,將手指並攏,輕輕抹過心口處的黑蓮。刹那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黑蓮中湧現出來,順著她的指尖流淌而出。這股力量迅速凝聚成一根尖銳的破界錐,錐尖閃爍著寒光,仿佛能夠刺破一切障礙。
蘇清雪毫不猶豫地將破界錐刺向命盤的核心。就在錐尖即將觸及命盤的瞬間,鼎中的金霧突然劇烈翻滾起來,仿佛被驚擾的蜂群一般。緊接著,金霧迅速凝結成一個模糊的人影,正是初代宿主的麵容。
“逆徒!”初代宿主的聲音在鼎中回蕩,充滿了憤怒和威嚴,“爾等生死不過是觀劫者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然而,蘇清雪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倒。她咬緊牙關,用力將破界錐向前推去。隻聽“噗”的一聲,破界錐輕易地刺穿了初代宿主的虛影,沒有受到絲毫阻礙。
就在破界錐貫穿虛影的一刹那,命盤上突然映出了一幅詭異的畫麵。無數透明的人影出現在虛空中,他們對著林霄指指點點,嘴裡還念念有詞。這些人的低語聲如同魔咒一般,化作一根根金色的箭矢,如流星般射向林霄的眉心。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林霄卻顯得異常冷靜。他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徒手攥住了其中一根金箭。金箭在他手中劇烈顫抖著,似乎想要掙脫他的束縛。林霄定睛一看,隻見箭身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殄文咒語,其中最顯眼的便是“求虐反派”四個字。
林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毫不費力地將金箭按入了弑神槍中。隨著金箭的融入,弑神槍的槍尖突然燃起了熊熊火焰,火焰迅速沿著槍身蔓延開來,將整支槍都包裹在其中。
然而,這並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由命格火蛇所化。命格火蛇本應順著願力通道反噬那些觀劫修士,但此刻卻突然調轉方向,如同一頭發狂的巨獸,徑直朝著藥王穀的長老撲去。
藥王穀長老猝不及防,被命格火蛇猛地撞擊在胸口,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著,本命丹爐中突然飛出了一塊命魂殘片。這塊殘片在空中急速旋轉著,最終停在了初代宿主的手稿旁邊。
令人驚訝的是,這塊命魂殘片上竟然刻著初代宿主親手書寫的邊批——“此子當誅”,而那鮮豔的朱砂字跡,此刻卻顯得格外刺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子夜時分來臨。伴隨著一陣清脆的破裂聲,命盤突然崩碎成了無數殘頁,如同被狂風撕裂的紙張一般,四散飄落。
林霄穩穩地站在原地,腳下踩著初代宿主的殘魂虛影。他手中的弑神槍微微顫動著,槍尖上挑起的“收藏數”命牌,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這九千傀儡,不知道夠不夠換師尊的幾章筆墨呢?”林霄嘴角微揚,輕聲說道。蘇清雪冰魄劍斬落最後一枚命牌時,劍塚方向傳來裂天劍鳴——九百九十九柄古劍破空而至,劍脊皆映著觀劫修士驚駭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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