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南宵皇朝京城,熙攘的街道上人群如織;街道儘頭,一座氣勢恢宏的將軍府邸矗立,大門兩丈多高,朱紅漆色在陽光下鮮豔奪目,一排排金色門釘,顆顆飽滿圓潤,門環獸首口銜圓環,栩栩如生,大門兩側各蹲踞著一尊一人多高的石獅子;門簷之下,懸掛著一塊巨大匾額,上麵刻著“雲府”兩個鎏金大字,落款處是當今聖上的禦筆。
兩側站立著兩隊身著鎧甲的士兵。
馬車駛入大門前的青石廣場。
葉瑟微感局促,初入雲家,雲嵐的叔父雲陽應該不會給他這個身份低微的上門女婿好臉色看吧?
麵對這樣的苛刻嘴臉,自己應該什麼反應呢?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你媽的少年窮?
還是選擇成熟穩重一些,像之前對待沈博那樣先忍氣吞聲,慢慢察言觀色?
誰知道。
掀開馬車門臉的一刹那,竟然看到一身戎裝的雲陽親自前來迎接,他一把抓住葉瑟的雙手,非常激動的吼道
“謝謝啊!
我代表嵐嵐的爹娘,謝謝你把她收了!老天爺,她總算有人要了!
哈哈哈哈!”
雲陽咧著嘴開始放聲大笑起來。
“……”葉瑟。
葉瑟表示有點懵。
雲嵐撫額搖頭,哭笑不得。
進入雲府的一路之上,葉瑟還在琢磨著怎麼編排自己的身世,好應對雲陽接下來的身份調查。
哪知。
雲陽壓根就沒提過葉瑟出身的事:
“英雄不問出處,隻要是嵐嵐看上的人,就是我雲家的人,她的眼光不會差。”
雲陽嗓門極大,跟誰說話都跟吵架似的。
不過。
葉瑟倒是覺得跟他很投緣:
“難怪叔父能把雲嵐教的這麼好,原來叔父自己就是個性情中人;來,我敬叔父一杯。”
“哈哈哈,好!”
酒桌旁邊,二人相談甚歡。
酒過三巡。
雲陽的話變得更多:
“嗝……唉,可惜啊,咱家算是把宋喆那小子得罪死了,他向來心胸狹隘,又高調上咱家提親,現在見嵐嵐有了意中人,肯定會尋釁報複……嗝,葉射啊,後天八王爺的生日宴,你就彆去了昂,不然讓宋喆見到,你肯定沒好果子吃。”
葉瑟又不傻,當然聽得出來,他這是在拿話試探自己,忙道:
“我能不去嘛,萬一宋喆趁我不在,欺負雲嵐,她邊上連個替她說話的人都沒有,我能放心?”
果然。
雲陽開懷大笑,使勁拍打葉瑟的肩膀:
“哈哈哈,好!嗝,嵐嵐果然沒看錯你,我也沒看錯你。”
說話間,嘴角緩緩滲出一絲血跡。
“叔父,您少喝點吧,當心舊疾發作。”
雲嵐擔憂的說道。
雲陽毫不介意,嘴角血跡一擦:
“哈哈哈,沒事,嗝……今天高興,多喝兩杯死不了,來,賢婿,再喝一杯。”
葉瑟皺眉道:
“叔父你有傷在身?可否讓我看看?”
雲陽一擺手:
“老毛病而已,這個傷是治不好的,以前找了無數神醫,都是騙子;沒事,一點小傷死不了人,男人沒傷還叫男人嗎?”
見他不相信有人能治好,葉瑟也就不再堅持。
三人一直喝到深夜。
滿臉通紅的雲陽,抱著葉瑟嚎啕大哭:
“兄弟,緣分哪!”
“差輩了,叔父。”
葉瑟有點尷尬。
明知是假結婚,心裡卻仍舊多出一絲沉重感。
雲陽明顯喝多了,一邊捶桌子一邊痛哭流涕:
“大哥大嫂死的早,那個時候,嵐嵐才那麼大點一個小人,我彆的不怕,連死都不怕,就怕她讓人欺負了,可我不能一天到晚守著她呀……現在好了,葉射,好兄弟,嵐嵐就拜托你了。”
“行、行,叔父,你叫我兄弟,我叫你叔父,咱倆各論各的。”
葉瑟隻能敷衍。
好說歹說,總算把他哄走了。
“咱倆也睡吧,給我準備一間廂房就成。”
葉瑟對雲嵐說道。
這座將軍府很大。
連下人都有獨立寢室,給他一個單獨房間絕對沒問題。
“你不跟我睡,萬一讓我叔父發現了怎麼辦?”
雲嵐問道。
“不會,”
葉瑟擺手,“他都醉成那個樣子,估計不睡個一兩天都起不來。”
“你確定,他醉了?”
雲嵐似笑非笑的反問。
葉瑟先是一怔,旋即反應過來。
擦。
這叔父看著忠厚老實,說起話來跟個農民伯伯似的,沒想到,這濃眉大眼的,居然也會使詐!
“彆忘了,我叔父以前也是將軍,兵不厭詐。”
說完。
雲嵐背負雙手,傲嬌轉身離去。
葉瑟苦笑搖頭,隻好跟上。
……
月光昏暈,星辰疏朗,整個大地似乎都已沉睡。
將軍寢室。
洗漱一新的雲嵐,已經卸去了盔甲,換了一身雲白色褻衣,三千青絲披落直至腰際,高挑修長的身段,娉婷嫋娜,尤其是身前那抹波濤,猶如兩個大包子,讓人有想上去咬一口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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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剛的氣質配上柔美的曲線,形成一種意外的健碩美感,令葉瑟眼睛一亮。
說起來。
他已經很久沒跟女人一起睡過了。
雲嵐沒看他,隻是悶頭整理地鋪
“你睡床上。”
葉瑟反應過來,忙道
“那怎麼行,要睡也是我睡地上。”
“行了,彆矯情了,野地我都睡過,彆說睡地鋪了。”
已經打理好地鋪的雲嵐,躺到鋪上,蓋上被子,一臉舒服愜意的表情。
“這不是矯不矯情的問題,涉及到我做男人的尊嚴。”
葉瑟寸步不讓,也開始在地上打起地鋪。
當初陸紫涵和沈若菲,都沒怎麼拿他當男人看,而是當配種驢馬用;現在終於當男人了,絕不能在這種問題上輸一頭。
咱翻身農奴,說什麼今晚也要把歌唱!
然而。
雲嵐絲毫不以為意。
葉瑟的地鋪就打在她的邊上,她也沒有起身要睡床上的意思,反而靜靜合上雙眼。
不一會。
卻又睜開眼睛,轉過頭,望著葉瑟黑漆漆的瞳仁,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