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施展一套劍法,看看你們有誰能從我的劍法裡悟出什麼。”
葉瑟飛身下台,鑽入人群。
眾弟子立刻退後,給他空出一大塊場地。
葉瑟一伸手。
遠處一棵百年古樹的樹枝斷裂,飛入葉瑟手中。
葉瑟就用這樹枝作劍,開始舞動。
他動作很慢,沒有任何狂拽酷炫的特效,就像一個花園裡健身的老頭,一招一式都拖泥帶水,沒有章法,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氣。
可以說。
這套劍法還沒有他剛才掌吸斷枝的動作來得瀟灑;若是換了彆人,在場的弟子早就打起瞌睡了;可正是因為舞劍者是葉瑟,所有弟子們全都看的聚精會神。
舞劍完畢。
葉瑟收式,開口問道
“你們能從我的劍法當中感悟到什麼?”
在場弟子大眼瞪小眼。
感悟到什麼?
老頭健身?
還是說,這就是剛才所說的那個什麼“老漢推車”?
全場鴉雀無聲。
葉瑟冷笑,
“你們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一個有感悟的?就憑這個,你們也好意思覺得,自己有感悟道心劍法的天賦?”
“老師……您是不是想通過這套劍法告訴我們,修劍要隨心所欲……”
一個女生遲疑的說道。
“咦,”
葉瑟微感訝異,神識掃過,看到人群中一個鵝蛋臉的俏麗女弟子,衣著打扮華貴中不失得體,“說下去。”
那女弟子道
“修劍先修心,這裡的心,並非道心,而是人心……老師您是想告訴我們,學劍要先學做人;隻有把人做好了,才能以人心禦劍,以欲望為台階,無往而不利……”
女弟子侃侃而談。
葉瑟內心微微震蕩。
他剛才演示的那套劍法,可以有很多種解讀;但這女弟子的解讀無疑是最得他心的一種。
這雖然不能說明這女生的悟性很高,但至少說明,她跟自己在心靈上的的契合度是最好的。
“你剛才叫我老師……”
葉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端木今麥。”
女弟子眨了眨眼睛,美眸中帶著誠懇。
葉瑟剛想說點什麼,忽然看到高台上,一個戴著麵紗的宮女急速跑來,跟刁吒天說了句什麼,然後匆匆離去;刁吒天朝葉瑟使了個眼色。
葉瑟會意,說道
“好了,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裡。”
……
皇宮大殿。
大月宮。
長長的宮道兩旁,矗立著一排排高大的宮燈,火焰在燈中跳躍,灑下一片溫暖而明亮的光輝。
葉刁二人大步流星走進來。
金色的琉璃瓦在燈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芒,裡麵燈火輝煌,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宮殿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舞池,舞池的地麵是由光滑的玉石鋪就,晶瑩剔透;舞池的四周,擺放著一張張精美的餐桌,餐桌上擺滿了珍饈美味,香氣撲鼻。
皇太後大擺筵席,正跟一男一女談笑風生。
這男子貌似中年,一身武士道服;
女子容貌豔而不妖,穿著櫻花和服。
兩隻倭。
“太傅,刁長老,”
見到葉刁二人,皇太後熱情招呼,“快坐、快坐。”
下首邊有兩個專門留給他二人的位子,足以顯示出二人的崇高地位。
然而。
葉刁二人絲毫不領情,直接站在宴席正中,不再動彈。
皇太後微微有些尷尬。
那個櫻花和服的女子趕緊站起身來打圓場
“葉太傅,上次秘境一彆好似昨日;沒想到,太傅已官居高位,令我等無法企及,小女子敬葉太傅一杯。”
說著,端起手中酒杯。
葉瑟看都不看她一眼。
櫻花女子端著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一時竟尬在那裡。
皇太後試圖緩解氛圍,忙道
“太傅是不是忘了,這位櫻花道友名叫"黑澤誌玲";當初在劍聖傳承秘境裡,曾與太傅患難與共;如今太傅得了勢,不會因此就把老朋友給忘了吧?”
黑澤誌玲,她居然沒死在秘境裡,還活著出來了;不過,她也沒得到什麼好處,隻是僥幸逃出生天而已。
她跟葉瑟也沒有任何交情,如果真的要攀交情的話,那麼當初在秘境第一關,她夥同鬼頭偏夏要殺自己,這筆賬倒是可以好好算算。
葉瑟淡然開口
“太後,明人不說暗話,聽說你想把這兩隻倭安排到太保學院來當長老?”
此話一出。
黑澤誌玲身邊的那位中年武士男子勃然變色,直接抽出腰刀
“八嘎!”
黑澤誌玲趕緊將他攔住;
她可知道葉瑟的本事,武力是行不通的,必須訴諸外交手段。
皇太後也是有些慍怒,強壓著心中不快,溫和說道
“太傅啊,若說這醫療和教育呢,倭族首屈一指;哀家確實有意安排幾位倭族同胞進我學院,大家共同交流,相親相愛,提高學院整體教學質量,豈不甚好?”
葉瑟冷笑
“太後喝多了吧?倭族什麼時候成你同胞了?”
“我們與倭族自古就是一衣帶水的友邦,量我皇朝之物力,結與倭之歡心,說倭族是我們同胞兄弟有何不對……”
一個外交尚書站起來,振振有詞,搖頭晃腦。
哢嚓。
葉瑟手一揮。
外交尚書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