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玉虛宮,雲霧縹緲,仙氣如同潮汐般湧動。
恢宏的宮殿群,在雲端若隱若現,那是闡教的象征,洪荒生靈敬畏之地。
玉虛宮深處,一間密不透風的靜室。
燃燈道人,這位闡教的副教主,盤膝而坐,宛如一尊古老的石像。
他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威壓,如同水波般緩緩蕩漾。
數百年的閉關,不僅僅是時間的流逝,更是道與法的沉澱,是元神與天地的交融。
隨著他加入闡教,協助元始天尊管理闡教事務,也獲得了天道功德獎賞。
就在剛才,那困擾他無數歲月的最後一道瓶頸,那層隔絕大羅與準聖之間的無形壁壘,終於……破了!
並非驚天動地的巨響,也無毀天滅地的異象。
更像是一滴水,悄無聲息地融入了浩瀚的大海。
那一瞬間,燃燈隻覺得元神猛地一輕,仿佛掙脫了億萬斤的無形枷鎖,飄然升騰,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空靈與澄澈之境。
曾經模糊不清,需要耗費心神苦苦推演的大道法則,此刻在他眼中,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就像是撥開了重重迷霧,看到了隱藏在天地運轉背後的真實紋理。
他能“看”到,虛空中流淌的不再僅僅是靈氣,而是更加本源的法則之力,它們如同五彩斑斕的絲線,交織、纏繞,構成了洪荒世界的堅實骨架。
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元神與這些法則絲線之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共鳴。
心念微動,似乎就能引動一絲法則之力為己所用。
這種感覺,玄妙而強大!
體內的法力,也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蛻變。運轉之間,不再僅僅是力量的疊加,更帶上了一種“道”的韻味,一種言出法隨,掌控規則的雛形!
“這……就是準聖嗎?”
燃燈睜開雙眼,眸光深邃,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
準聖之境,果然玄妙非凡,與大羅金仙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彆。
他攤開手掌,五指輕輕一握。
周遭法則儘皆被他握於手中。
想起當初為了追殺秦宇,他竟然敢向後土出手,不由得心有餘悸,搖頭歎道:“後土祖巫所言非虛,當初她確實能輕易重傷我。”
心念一動,他的掌心浮現出一滴金色的血液。
秦宇的精血!
“秦宇……”
如今,他成為準聖,撥動因果線的能力大幅提升,相信應該能具體推斷出秦宇的具體位置了。
這個當初能夠憑玄仙境界,毀壞他的紫金缽盂的小賊,身上的秘密定然不小。
必須挖出來!
然後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靈柩燈懸浮在身前,幽幽燈火閃爍,仿佛能洞穿混沌,追溯萬古因果。
燃燈催動靈柩燈,燈火映照著金色血液。
然而,當靈柩燈的燈火映照在那滴金色血液之上,試圖勾連冥冥中的因果線,追溯秦宇的蹤跡時,燃燈的眉頭卻猛地皺了起來。
“嗯?”
靈柩燈的推演之力,如同泥牛入海,竟是絲毫感應不到秦宇的任何天機!
仿佛有一層無形無質,卻又堅不可摧的壁壘,將秦宇的一切信息都徹底隔絕,任憑他如何催動法力,提升靈柩燈的威能,都無法穿透分毫。
這怎麼可能?!
燃燈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
閉關之前,他雖然推算秦宇的天機也頗為費力,時斷時續,模糊不清,但終究還是能勉強鎖定一個大概的方向和模糊的氣息。
可現在,僅僅數百年過去,秦宇的天機竟然變得如此晦澀難明,甚至可以說是徹底消失了!
仿佛這個人,已經從洪荒天地間徹底蒸發了一般。
“難道秦宇已經死了?”
“不可能!”燃燈立刻否定。
不對!
燃燈仔細感應著靈柩燈反饋回來的微弱信息。
那不是消失,而是——天機被徹底遮蔽了!
“難道……他的傷勢不僅痊愈了,修為還有了精進?甚至得到了某種遮蔽天機的至寶?”燃燈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秦宇的成長速度,以及他的神秘手段,都讓燃燈感到不安。
明明他已經成為準聖,算得上是洪荒真正的大能級彆,但心底,卻無法抑製這股不安情緒的誕生。
這種感覺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