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的宣告,如同一道無形的驚雷,炸響在洪荒三界的每一個生靈心頭。
地府之內,新生的幽冥族戰士正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將一具具仙佛屍骸拖向翻湧的血海。
那些曾經光耀萬古的法寶,此刻被分門彆類,堆積成一座座小山,靈光黯淡。
後土站在秦宇身側,看著他平靜的側臉,那張絕美的容顏上,擔憂與震撼交織。
“你這是將三教、天庭、西方……所有勢力的臉麵,都按在地上踩了一遍。”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秦宇轉過身,沒有看她,而是望向了幽深死寂的九幽入口。
“臉麵,是自己掙的,不是彆人給的。”
他伸手,從法寶山中攝來一枚破碎的玉碟,上麵還殘留著闡教仙法的氣息。
“他們若想要,自己來取便是。”
“我在這裡,等著他們。”
他的話音平靜,卻讓後土的心猛地一沉。
這不是挑釁,而是一種宣告。
宣告一個全新的、不屬於天道管轄的秩序,正式登上了洪荒的舞台。
……
北俱蘆洲,一座終年積雪的妖山上。
一隻剛剛開啟靈智的雪狐妖,正被一名身穿杏黃道袍的闡教三代弟子踩在腳下。
“孽畜,這株雪蓮乃天地靈物,豈是你能染指的?今日便取你妖丹,以儆效尤!”
那名弟子滿臉傲慢,正欲痛下殺手。
就在這時,秦宇那宏大的聲音,跨越無儘虛空,清晰地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地府已立……皆可入我地府……”
“缺判官十名,鬼帥百位……”
年輕弟子的動作僵住了。
他腳下的雪狐妖,那雙絕望的眼睛裡,第一次亮起了一絲名為“希望”的光。
……
東海之上,一座無名仙島。
數十名散修聚集於此,個個麵帶愁苦。
為首的一名老道長歎一聲:“金鼇島的多寶道人又來傳法旨,讓我們上供三成靈材,否則便將此島收歸截教。”
“欺人太甚!我等散修,修行不易,哪來那麼多靈材供奉他們!”
一名脾氣火爆的壯漢怒吼。
“可不交,又能如何?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眾人唉聲歎氣,一片愁雲慘淡。
秦宇的聲音,如春風般拂過海麵。
“無論巫妖,無論種族……”
“立下功勳,皆可得地道氣運加持……”
島上的所有散修,猛地抬起頭,望向了幽冥地府的方向,臉上的表情,從麻木變為了劇烈的掙紮。
去,還是不去?
是萬劫不複的陷阱,還是千載難逢的機緣?
……
昆侖山,玉虛宮。
“混賬!”
元始天尊一掌拍碎了身前的雲床,恐怖的聖人威壓讓整個玉虛宮都劇烈晃動。
廣成子等一眾弟子跪伏在地,噤若寒蟬。
“豎子狂悖!竟敢公然另立門戶,與天道抗衡!此乃逆天之舉,必遭天譴!”
元始天尊怒不可遏。
秦宇的行為,不僅是打了他的臉,更是在動搖他闡教“順天應人”的立教之本。
他看向跪在最前方的廣成子。
“傳我法旨,闡教門下,但凡有與地府私通者,議論其事者,立時打落修為,逐出昆侖!”
“弟子……遵命!”
廣成子顫抖著應下,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他知道,師尊是真的怕了。
怕那些根行淺薄的記名弟子,真的會動心,跑去那個所謂的“地府”。
……
幽冥地府,鬼門關前。
秩序,正在以一種高效得可怕的方式被建立起來。
幽冥族戰士沉默而冷酷,他們是天生的秩序執行者。
在他們冰冷的注視下,第一批響應者,終於小心翼翼地到來了。
那是一群衣衫襤褸的小妖,還有幾個修為低微、走投無路的散修。
他們站在鬼門關外,看著那些身高丈餘、渾身散發著煞氣的幽冥族戰士,連大氣都不敢喘。
“我……我們是來投奔地府的……”
為首的一個狼妖壯著膽子開口,聲音都在發抖。
幽冥族的首領,那個氣息已達大羅金仙的戰士,從隊列中走出。
他沒有五官的臉上,那團靈魂火焰跳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