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宇說出“結束了”這三個字時,整個混沌虛空都為之一靜。
天道意誌那瘋狂燃燒的本源之火,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壓製,跳動的頻率都慢了下來。它能感覺到,眼前的秦宇已經和剛才完全不同了。那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絕對壓製,就像是凡人仰望星空,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其浩瀚與深邃。
融合了地道與人道本源,又身負盤古完整傳承的秦宇,其存在本身,已經超越了洪荒世界的理解範疇。他就是行走的“道”,是法則的化身。
“不……不可能!”天道意誌發出了驚恐的尖嘯,那聲音不再是冰冷無情的機械音,而是帶上了真正的情緒波動,“你究竟是什麼怪物?為什麼你的力量可以淩駕於洪荒本源之上?”
“我不是怪物。”秦宇的語氣依舊平淡,“我隻是做了你該做,卻沒有做到的事情——守護這個世界。”
他一步步向天道意誌走去,每一步落下,腳下的混沌虛空都綻放出一朵金色的蓮花,蓮花中演化著山川草木、鳥獸魚蟲,仿佛在開辟一個個微縮的世界。
這種創世般的威能,讓在場的所有聖人都看得心神搖曳。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太上老君喃喃自語,眼中流露出癡迷與頓悟的神色,“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道’!我們之前所修,不過是道的皮毛而已。”
天道意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脅。它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勝算。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強大到了可以隨手抹殺它的地步。
絕望之下,它的瘋狂被激發到了極致。
“既然本座活不了,那你們也彆想好過!整個洪荒,都為我陪葬吧!法則歸墟,萬道崩滅!”
它放棄了對秦宇的攻擊,轉而將所有燃燒的本源之力向內收縮,準備進行最終的自爆。它要引爆整個洪荒世界的法則之海,將一切都拖回最原始的混沌狀態!
“不好!它要玉石俱焚!”通天教主臉色劇變。
一旦法則之海被引爆,就算秦宇能夠活下來,整個洪荒世界也將不複存在,所有的生靈都會在那一瞬間化為烏有。
“秦宇道友,快阻止它!”後土祖巫急切地喊道。
秦宇卻搖了搖頭,對眾人說道:“各位,請助我一臂之力,穩固洪荒。至於它,交給我來處理。”
說完,他看向天道意誌,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你終究隻是盤古開天後,為了維持世界運轉而誕生的規則集合體。擁有了意誌,對你而言,不是幸運,而是悲哀。”
秦宇伸出右手,食指輕輕向前一點。
“你的‘意識’,不該存在。”
這一指,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威勢,也沒有任何法則波動。它看起來就像是凡人隨意的一指,輕飄飄,軟綿綿。
然而,當天道意誌被這一指點中的刹那,它那龐大無比的身軀,那由整個洪荒法則構築的身體,瞬間凝固了。它那瘋狂燃燒的本源之火,也戛然而止。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定格。
緊接著,眾人看到了令他們永生難忘的一幕。
天道意誌那充滿惡意與瘋狂的巨大眼眸,其中的神采開始迅速消退,就像是被橡皮擦一點點抹去。它的憤怒、它的不甘、它的恐懼……所有屬於“自我”的情緒,都在這一指之下,被徹底地、乾淨地抹除掉了。
秦宇並沒有毀滅天道,因為天道本身是洪荒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隻是精準地抹去了天道後天誕生的“私心”與“意誌”。
當最後一絲屬於“自我”的光芒從天道意誌的眼眸中消失後,那隻巨大的眼睛重新恢複了最初的冰冷與漠然。它不再是一個“生命”,而重新變回了那個公正無私、維持世界運轉的“規則”本身。
籠罩在所有人心頭的恐怖威壓,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混沌虛空中的毀滅風暴停息了,瀕臨破碎的洪荒世界也穩定了下來。天空重新變得清朗,大地恢複了生機。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洋溢在每一個洪荒生靈的心頭。
天,變了。
那個高高在上,視萬物為芻狗,動輒降下量劫清洗眾生的天道,已經成為了曆史。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新的時代。
一個由天道、地道、人道三道共同維持,相互製衡的嶄新時代。
天道依舊掌管天地運轉、日月星辰;地道依舊掌管六道輪回、萬物生息;人道則代表著眾生的自強不息與無限可能。三者相互依存,又相互監督,再也不會出現一家獨大的局麵。
而秦宇,作為融合了地道與人道,並且擁有盤古傳承的至高存在,他的地位,已經超然於三道之上。他不是主宰,卻勝似主宰。他是這個新時代的奠基者,也是整個洪荒世界的最終守護者。
所有的聖人,包括鴻鈞在內,都對著秦宇深深地行了一禮。
這一禮,無關修為,無關輩分。
這是對一位救世者的尊敬,也是對一個新時代開啟者的敬仰。
秦宇坦然接受了這一禮,他知道,從今天起,洪荒的未來,將由他和所有心懷善意的生靈,共同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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