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眼神陡然一厲!
強行催動體內微弱的內力與氣血!
氣血倒灌!發動!
一股蠻橫霸道的吸力,驟然自體內丹田深處憑空生出!
瞬間將剛剛入腹、尚未完全化開的丹藥之力,強行引爆、撕扯、瘋狂吸收!
轟!
一股灼熱卻不失溫潤的藥力,湧向四肢百骸!
粗暴地衝刷著那些布滿裂痕的破損經脈。
溫柔地滋養著斷裂的骨骼與震傷的內腑。
深入骨髓的劇痛,終於被這股暖流稍稍緩解。
冰冷的身體,也恢複了一絲微弱的暖意。
許元沒有再妄動。
現在最關鍵的是讓斷裂的骨頭,尤其胸口那幾根肋骨,得到最起碼的初步愈合與固定。
否則,任何一次幅度稍大的動作,都可能導致鋒利的骨茬錯位。
一旦刺穿本就脆弱不堪的內臟……
那便是雪上加霜,造成無法挽回的二次傷害,甚至直接危及性命!
他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厚厚的、散發著濃鬱腐朽氣息的落葉堆上,一動不動。
這裡的環境,比他想象的,還要惡劣百倍。
崖底古木參天,遮天蔽日。
冰冷滑膩的藤蔓如巨蟒般纏繞、垂落,封死了所有看似是道路的縫隙。
空氣中,除了濃鬱的草木腐朽氣息,還隱隱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帶有詭異甜腥味的瘴氣。
許元認得,這種瘴氣,比勾掛嶺的還要強烈,無色無味,卻毒性陰狠。
吸入過多,哪怕體魄強健的武者也會陷入昏迷,普通人更是觸之即死。
毒蟲蛇蟻更是隨處可見。
色彩斑斕、閃爍著幽幽綠光的毒蠍,悄無聲息地潛伏在枯葉下,與環境融為一體。
體型肥碩的斑斕蜈蚣,在陰暗潮濕的樹根處蜿蜒爬行,留下粘稠的痕跡。
更有纏繞在枯藤上、完美偽裝成死去枝乾的墨綠毒蛇,正緩緩吐著分叉的信子,一雙冰冷的豎瞳在昏暗中閃爍著致命的危險。
在這裡,稍有不慎,便可能中招殞命,屍骨無存。
許元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忍著牽動全身傷口的劇痛,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秦阿秀臨彆時贈送的藥囊。
藥囊針腳細密,顯然是阿秀一針一線精心縫製。
許元將藥囊掛在了脖子上,讓它緊緊貼近胸口溫熱的皮膚。
一股略顯刺鼻,混合了數十種特殊草藥的複雜氣味,緩緩散發開來。
這氣味並不算好聞,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驅散效果。
果然。
那些原本在他附近枯葉下、陰影中蠢蠢欲動,被濃鬱血腥味吸引過來的毒蟲蛇蟻,在嗅聞到這股特殊氣味後,明顯露出了忌憚之色。
它們遲疑徘徊一陣,最終稍稍退避了一些。
這讓他暫時獲得了一小片,相對安全的立足之地。
就這樣,半個月轉瞬即逝。
許元胸口幾根斷裂肋骨帶來的劇痛,終於稍稍減輕了些許。
依舊不敢有大的動作,但骨骼深處傳來的絲絲縷縷的癢麻感,卻是一個好兆頭。
它們至少已經開始初步連接,不再像最初那般,稍一動彈便有錯位的風險。
身體其他部位的骨裂,在珍貴丹藥的藥力,以及霸道的氣血倒灌催動下,再加上玉肉之軀本身就極其強悍的自愈能力,也漸漸恢複了七七八八。
唯有內腑的震蕩重傷,還有遍布細微裂痕的經脈,修複起來依舊緩慢。
但這已足夠。
至少,他可以嘗試,進行一些小範圍的活動了!
他緩緩地支撐著滿是腐葉的地麵,試圖坐起身來。
當下必須儘快找到一個相對更安全的藏身之所!
長時間躺在這片暴露的落葉堆上,即便有阿秀的藥囊暫時驅散了些許蟲豸,也難保不會引來林中更強大的猛獸。
又或者,是這崖底潛藏著的,其他更加未知恐怖的危險!
許元強忍著渾身的不適,勉強盤膝坐穩。
一縷虛弱的精神力,緩緩散開,小心翼翼地探查著周圍的環境。
感知範圍被壓縮了九成以上,僅僅能勉強覆蓋周身數十丈方圓。
但,足夠了!
很快,他的精神力觸及到了一處陡峭的石壁。
石壁上,被一層厚密的墨綠色藤蔓完全覆蓋。
而在石壁的下方,層層疊疊、糾纏不清的藤蔓掩蓋的縫隙之中……
他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氣流!
這股氣流,不同於林間四處隨意流淌的自然山風。
它更像是從堅硬冰冷的石壁內部,悄然滲透出來的!
“有發現!”
許元黯淡的眼眸中,驟然迸射出一縷精光。
他掙紮著起身,一步一挪,朝著被藤蔓覆蓋的石壁方向,艱難地移動過去。
每挪動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伴隨一陣劇痛。
終於,他來到了石壁前。
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撥開冰涼濕滑的厚重藤蔓。
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洞口不大,僅能容納一人彎腰勉強通過。
裡麵幽深一片,不知究竟通往何處。
隱隱約約,有更加陰冷潮濕的風,從中絲絲縷縷地吹拂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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