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龍海笑得前俯後仰,眼中滿是戲謔,“試?你拿什麼試?憑你這身粗布爛衫,還是憑你腰間那柄破銅爛鐵?我說了,你這隻螻蟻,不配!”
他猛地轉頭看向符綾,催促道:“符綾師姐,莫要與他廢話了!寧師兄他們還等著你我回去商議大事,彆在這種垃圾身上耽擱功夫!”
符綾美眸中掠過一抹不耐,終是不再多言。
她看向許元,聲音冷冽:
“你走吧,彆再逼我動手。”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股磅礴浩瀚的氣息陡然自其嬌軀內席卷而出!
霎時間,整個庭院的天地靈力都是為之沸騰,旋即化作一道無形的能量巨浪,對著許元狠狠地拍擊而去!
龍海見狀,嘴角噙著一抹殘忍的冷笑,他仿佛已經看到許元被這股恐怖威壓碾得跪地吐血的狼狽模樣!
然而,在那股無形巨浪及身的一刹那,許元的身形卻隻是紋絲不動,旋即麵無表情地向後退開數步,便是將那股足以壓垮山嶽的恐怖力量,儘數化解無形。
他依舊站得筆直,神色間,沒有絲毫的變化。
龍海嘴角的笑容,在這一刻,陡然僵硬。
符綾清冷的眸子中,也是閃過了一抹訝異。
但她並未深究,取果要緊。
隻見她玉手一翻,一隻晶瑩剔透的玉盒便出現在了掌中。
旋即,身形一晃,出現在血神樹下。
就在她玉指觸碰到第一枚血果的刹那!
“吼——!”
一聲仿佛來自太古洪荒的無聲咆哮,猛地自血神樹內爆發開來,那等咆哮,直接衝擊神魂!
整棵妖樹劇烈搖晃,濃鬱如墨的妖氣衝天而起,化作無數猙獰可怖的鬼臉,張牙舞爪地撲向符綾!
“哼!邪魔殘穢,也敢放肆!”
符綾一聲冷哼,周身陡然綻放出皎潔如月的清輝,形成一道護體光幕,將所有侵蝕而來的魔氣儘數隔絕在外。
她玉指如電,精準地掐住果蒂,體內磅礴的真氣,猛然灌入!
“嗤嗤——”
果蒂與枝乾連接之處,頓時冒出陣陣黑煙,仿佛有億萬冤魂在其中淒厲慘叫。
饒是以符綾通天境頂峰的實力,摘取這枚血果,竟也是顯得頗為吃力,光潔的額角,甚至都是在此刻滲出細密的香汗。
數息之後,第一枚天魔血果終是被她成功摘下,而後迅速放入玉盒內。
緊接著是第二枚,第三枚……
每一次摘取,那血神樹的反撲都會變得更加狂暴。
當符綾將最後一枚血果收入玉盒時,她的臉色,已是微微泛白,顯然消耗不小。
做完這一切,她與龍海沒有片刻停留,身形一動,便化作兩道流光,欲要離去。
龍海在經過許元身旁時,還特意投來一個極儘輕蔑與嘲諷的眼神。
“看到了嗎?廢物。”
“這便是你我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許元麵沉如水,立在原地,一言不發。
隻是,他垂在身側的左手,拇指與食指的指腹,卻是神不知鬼不覺地輕輕一彈。
兩隻比指甲蓋還要細小幾分的沙甲擬蟲,悄無聲息地沾到了龍海那華貴衣袍的內側。
就在兩人即將消失在天際時,一道極細的傳音,悄然鑽入了許元的耳中。
是符綾的聲音,依舊清冷,卻多了一絲莫名的鄭重。
“許元,最後提醒你一句。”
“他日若在外界遇到天陽宗的人,你最好能交代清楚《神魔鎮獄經》的來曆。”
“否則,對你而言,那或許是一場滅頂之災。”
聲音緩緩消散,人影已是遠去。
庭院之內,隻剩下許元一人,以及那株失去所有果實,魔氣大減,顯得有些萎靡不振的血神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