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白……白公子,快退啊!”
“那東西……是法相境!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身後,石破和王叔等人驚駭欲絕的嘶吼聲,夾雜著羅玉京那已經變了調的尖叫,亂成一團。
他們瘋了一樣地向後爆退,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
隻求能離那尊從萬古沉眠中蘇醒的骸骨守衛遠一些。
千丈高的骸骨,宛如一座移動的山脈,每一步踏出,都讓這片破碎的大地劇烈震顫。
它那空洞的眼眶中,兩點猩紅的魂火,如同兩輪血色的太陽,散發著足以凍結神魂的冰冷殺意。
僅僅是那股逸散而出的氣息,就壓得秦月瑤、羅玉京這些神通境的天驕喘不過氣來,體內的真氣都仿佛要凝固了一般,根本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心。
法相境!
這絕對是貨真價實的法相境存在!
而且,還是那種在法相境中,都足以橫行一方的恐怖強者!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亡魂皆冒,瘋狂逃竄的時候,一道身影,卻不退反進。
許元,或者說“白客”,麵對那足以壓塌山川的恐怖威勢,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他甚至沒有去看身後那些屁滾尿流的王城子弟,隻是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從容不迫地,迎著那尊千丈骸骨走了過去。
“他……他要乾什麼?”
“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一個人去挑戰法相境的傀儡?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吧!”
遠處的趙乾等人,看著許元那與千丈骸骨相比,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背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行為。
就連對他信心最足的秦月瑤,此刻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攥緊了拳頭。
她知道許元很強,強到匪夷所思,甚至能一指抹除魂王的至強一擊。
可眼前這個,不是魂王那種能量體!
這是一具由不知名神魔骸骨煉製而成的戰爭傀儡,是極致的物理破壞兵器!
那一斧頭下來,是真的能把天都給劈開的!
“前輩……前輩救我啊……”
唯一沒跑的羅玉京,此刻正死死地躲在許元剛才站立的位置,雙腿劇烈抖動,看著許元主動迎上去的背影,差點沒當場嚇尿了。
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會惹出這麼個玩意兒,打死他也不敢去貪圖那柄破劍啊!
現在好了,兩位神通境的心腹護衛,連個響動都沒有就沒了,自己也陷入了必死的絕境。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個神秘莫測的“白客前輩”,能再次創造奇跡。
許元自然沒有理會身後眾人的想法。
他的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那具越來越近的骸骨守衛。
在那股足以讓神通境強者神魂崩潰的恐怖威壓下,他閒庭信步,如履平地。
不是他狂妄自大,也不是他真的能無視法相境的威壓。
而是因為,在他眼中,眼前這個所謂的“骸骨守衛”,根本就不是一個“活物”。
它就是一具機器。
一具結構精密,能量龐大,但卻充滿了無數破綻的老舊機器。
“有點意思,這種煉製手法,倒是與我將作一道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許元心中暗自評價。
他能清晰地“看”到,這具骸骨的每一根骨骼,每一個關節,都被銘刻上了密密麻麻的微小靈紋。
這些靈紋組成了一個龐大的能量回路,將那兩點猩紅的魂火,與這具龐大的骸骨緊密地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整體。
魂火是“引擎”,骸骨是“機體”,靈紋是“線路”。
簡單,粗暴,但卻異常有效。
“小子,彆大意。”
識海中,傳來封搖懶洋洋的聲音,“這玩意兒雖然煉製手法粗糙得像坨屎,但架不住材料好啊。這骨頭架子,生前至少也是個摸到星河境門檻的家夥,硬得很。那一斧頭下來,你要是敢硬接,你這剛拚湊起來的破爛身板,立馬就得散架。”
“我沒打算硬接。”許元在心中平靜地回應。
身為一個木匠,一個將作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對付一件“作品”,最有效的方法,從來都不是從正麵將其摧毀。
而是找到它的結構弱點,從內部,將其瓦解。
就在這時,那具骸骨守衛,似乎是被許元這個膽敢直麵它的“螻蟻”給激怒了。
它停下腳步,高高舉起了手中那柄比山嶽還要沉重的斷裂巨斧。
嗡——!
巨斧之上,沒有真氣流轉,沒有法則波動,有的隻是純粹的力量!
斧刃所過之處,前方的空間都發出了爆鳴,被硬生生擠壓出了一道道漆黑的裂痕!
“完了!”
遠處的秦月瑤等人,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這一斧,鎖定了許元的氣機,避無可避!
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白發青年,被這一斧劈成肉泥的淒慘下場。
然而,麵對這毀天滅地的一擊,許元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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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巨大的斧刃,即將落在他頭頂的刹那。
他的身影,動了。
唰!
一道微不可查的雷光閃過,許元的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
巨斧轟然落下!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遍了整個上古戰場!
許元原先站立的位置,被硬生生劈出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恐怖峽穀,峽穀邊緣,是光滑如鏡的切麵,無數空間裂縫,如同黑色的閃電,在其中不斷地生滅。
僅僅是逸散出的餘波,就化作了毀滅性的衝擊波,向著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快!防禦!”
王叔和石破等人駭然欲絕,連忙催動全身真氣,祭出防禦法寶,拚死抵擋。
饒是如此,他們依舊被震得氣血翻騰,狼狽地倒飛出數百丈之遠,幾名修為稍弱的護衛,更是當場口噴鮮血,昏死過去。
“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