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龍轉身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一瞪眼自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
嚇得趙有才立刻閉嘴,眼睛都不敢直視他。
“我問你,哪個房間是你住的?問你話呢~”
“這一間!”
趙有才用手指了指左側那個房門。
“那這邊屋子呢?裡麵住的是誰?”
儘管心裡對這個姑父不待見,張小龍還是耐著性子問著。
“我兩個兒子住的。”
張小龍不再搭理他,推開左側的房門,走了進去。
“你……”
望著這個警察的身影消失在房間門口,趙有才嘴巴翕合了幾下。
房間內沒有開燈,張小龍打著手電筒,找到了牆上的開關。
他拉了一下燈繩,“啪嗒”一聲,燈亮了。
屋子裡的一切,儘顯眼前。
張寶琴伏在被子上,低聲抽泣,肩膀不時聳動,哭得很傷心。
這個該死的趙有才,我姑姑好歹也是十裡八村有名的一枝花。
你竟然還出去偷腥~
“姑姑~”
張寶琴沒有反應。
“姑姑!”
這次,張小龍加大了音量。
伏在被子上的張寶琴頓了一下,停止了抽泣,
在袖子上抹了下眼淚,側身看了一眼。
隨即露出疑惑神情,“你是~”
張小龍背對著白熾燈,看不清模樣,又穿著一身嶄新的警服,張寶琴完全沒有往自己侄子身上想。
“姑姑,我是你侄子張小龍啊!”
“啊?你是小龍?”
騰地一下,張寶琴站了起來,仔仔細細打量了幾眼。
“真的是小龍!快告訴姑姑,你什麼時候做警察了?”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我們老張家的孩子,穿上這身衣服,就是俊得很!”
“你一個人來的?你爸他們沒跟著一起來?”
三十幾歲、容顏依舊美麗的姑姑,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張小龍偶爾插上幾句話,大概說了一下當警察的事。
最後又把話題轉到剛才的事情上。
門外的趙有才聽到動靜,整整半天不敢相信。
剛結婚那會兒,他去過幾次張莊大隊,對大舅子家兒子印象極其深刻。
就是一個好吃懶做,啥事不乾的主兒。
這幾年沒怎麼見,張小龍竟然當上警察了?
“姑姑,我姑父在外麵瞎搞了?”
“應該是沒有,他膽子小,可能心裡想了,但是沒敢走出那一步。
而且,這一年多來,我管得也嚴。”
聽了這話,張小龍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姑姑,我看姑父這個電影放映員的工作,不能再讓他乾下去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但他就是不同意,成天就往各個公社跑!”
提起這事,張寶琴臉上再次泛起了愁容。
他們兩口子都是安平縣農機廠的職工。
張寶琴人長得漂亮,學習也好,考上了中專學校。
後來畢業了,分配到了農機廠,做後勤工作。
趙有才這個農機廠電影放映員,追求了張寶琴兩年,終於抱得美人歸。
“姑姑,我能不能揍他一頓,替你解解氣?”
張小龍低聲試探著問了一句。
“小龍,還是不要了!”
張寶琴急忙拉住侄子,不讓他動粗。
張小龍也就作罷了,如此看來他們的感情還是可以的,那就聽姑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