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鳳的師父王桂芳、財務科科長周淑英等人,一直輪流陪著六鳳,苦苦勸說她要愛護身體。
彆說是她這樣的姑娘,就是鐵打的壯漢,那也經不住這樣熬的。
可是六鳳性子就是這樣倔強,誰勸也不好使。
便是胡廠長來寬慰了幾次,也沒能讓六鳳吃一口飯。
弟弟是在城裡不見了的,很有可能就是進了黑瞎子溝。
她還不敢跟家裡人說,否則,一大家子都要跟著擔驚受怕。
一個弄不好,爺爺和奶奶還可能……
六鳳不敢想象那樣的後果,所以,隻能由她自己一個人默默承擔。
如此重壓之下,六鳳終於堅持不住,突然暈倒了。
全廠上下立刻行動了起來,胡廠長早就預料到會這樣了,所以,已經安排了廠裡的廠醫,時刻準備著。
打了吊針的六鳳,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醒了過來。
一直守著的幾位廠領導,總算能鬆一口氣了。
“胡廠長,胡廠長……六鳳怎麼樣了?”
保衛科長秦明火急火燎地衝進了廠衛生室。
“你小子風風火火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胡廠長拉著他走了出去,隨手把門給帶上了,隻留下廠醫、周淑英幾位女同誌在裡麵,照顧著六鳳。
張小龍隻有一個姐姐在軋鋼廠工作,他們要是讓六鳳有個三長兩短的,那怎麼向小龍同誌交待啊?
“廠長,熊磊那小子嘴硬得很,他聽說六鳳不吃飯,也跟著絕食了,連水也不喝一口,我估計他也要撐不住了!”
秦明也是頭疼得很,遇到了熊磊這個油鹽不進的貨,真是讓他一籌莫展。
“我以前怎麼就不知道,這熊磊還是塊硬骨頭呢?”
胡廠長納了悶,很是不解地說道。
“誰知道啊?是不是我們以前沒發現,他有這樣的優良品質?”
胡廠長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熊磊這幾天有沒有去過什麼地方?”
“沒有啊!這小子最近按時上下班,下班後,就是站在六鳳宿舍樓下!”
“嗯,那前些天呢?或者他家裡人,有沒有遇到什麼難事?需要小龍同誌幫忙的!”
“嘶~這個我還沒有去查,但我聽說熊磊前些天,經常去城北采購野味,可連續好幾天,也沒有采購到一隻野味!”
“哦?連續采購幾天都沒有收獲,那他為什麼還往那邊跑呢?這裡麵肯定有古怪!”
胡廠長相信自己的直覺,堅定地說道。
“秦明?你小子怎麼了?怎麼傻愣著不說話?”
“呃~廠長,我想起一件事來……”
“什麼事?你倒是快說啊!”
“城北是有山不錯,但那裡是有名的黑瞎子溝,近十幾年,沒聽說有獵人在那片山林裡打獵,那麼~熊磊這小子去那兒收什麼野味呢?”
“嘶~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