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陶巔這邊的小組作戰再厲害,內甲再刀槍不入,也還是有部分人一時間沒抗住,被人家用大刀給砍劈下馬的。
這一摔還真就有人被摔斷了骨頭。而且戰馬受驚時的踩踏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陶巔一見,立刻喊道:“趕快去救落馬的,彆讓馬匹踩踏了,讓他們重新上馬!快!!!”同時他也迅速地叼住馬笛,讓馬群向著自己的這邊靠攏。
混亂之中,墜馬的趕快往起趴,躲閃著旁邊馬匹肉山一般的擁擠和衝撞。奉命去救人的人的兵將一邊驅趕著有些受驚的馬匹,一邊伸手去拉下麵的人,而更多的人則紅了眼地向著衝來的羯人奮力砍殺。
而就在陶巔剛喊完的時候,一道勁風對著他從後背就劈了下來,陶巔一帶馬頭,靈活地一轉,躲過了這一刀,轉手拎起方天畫戟,生猛地回手攔腰橫劈了過去。
就在對方立起大刀進行攔阻的時候。陶巔立刻撤戟,改劈為點戳,鋒利的戟尖不由分說就給對方的皮甲上開出了個血洞。
那個胡子拉碴的羯族人一聲慘叫,雖然是受傷了,可是雙手握著方天畫戟,死活都不讓陶巔將其撤回。
陶巔冷笑一聲,乾脆放開了大戟,甩掉馬鐙,再次飛身而起,他從背上拔出一把鋼刀,飄過還在垂死掙紮的羯族人,瞬間,一顆頭顱衝天而起。
陶巔腳踏對方馬頭輕鬆一個旋身,同時輕蔑地罵了一聲:“艸。還敢跟老子作對?你死得其所。”
也沒管帶著畫戟墜下馬的屍體,他左手持弩,右手拿刀,連砍帶射,連捅帶刺地一路殺將了過去。
而白龍馬則十分有靈性地一直跟著他,作為他斬殺空隙裡可以停落的依仗。
也就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陶巔的兵馬就已經圍殲了一大半的羯族人。
“能用弩的用弩!快射!”陶巔在騎兵之間快速閃轉騰挪的空隙裡,順嘴時提醒著想要用兵器拚命的人。
人的熱血一上頭,就會失去理智與分寸,所以也就會忘了應該如何用最小的代價來斬殺敵人。此時,作為統帥的陶巔就非常有必要立刻提醒這些已經被殺敵衝昏了頭腦的人。
處於外圍的慕容緙一直在緊張地觀著戰。本來他也想轉身就去羯族的營地儘快地撈一些好處。
可是怎奈陶巔硬是帶著手下將羯人圈住,並十分故意地橫在他們的麵前,根本不讓他們離開這個戰場。
為了不被兩夥人誤傷,這些鮮卑人隻能一退再退。
就這樣,陶巔以壓製性的力量瘋狂殺戮了將近三刻鐘以後。
整個戰場這才又逐漸地沉寂了下來。
陶巔擦了一把順著額頭流入眼睛的血,隨手甩了一下,然而剛甩完,頭盔上又重新滴下來了一滴滴的血液。
這些都是他砍人的時候迸濺在他身上的,每一滴裡都帶著敵方的一縷新鮮冤魂。
陶巔擦了幾下都沒擦乾淨,索性從空間裡掏出一塊乾淨的絹帕劈頭蓋臉地胡亂抹擦了一頓,擦完看看再無血液下流,又揩了揩手,將絹帕隨手一丟,拿起馬笛再次吹響了起來。
在這場地之中,此時還有3000多匹幸存的戰馬,因為失去了主人,且看到了同伴死亡的悲慘樣子,便全都處在了一種驚恐癲狂的狀態之中。
好在陶巔的馬笛對馬是最有撫慰作用的。所以過了一刻鐘左右,這些應激了的戰馬這才逐漸地安靜了下來。
而他的這個馬笛,實在是讓那邊的慕容緙看得有些眼熱。
猶豫了一會兒,他便催馬向著陶巔這邊走來,還沒等靠近陶巔,陶巔周圍的精兵立刻就用連弩對準了他及他身後的兵士。
慕容緙伸手阻止了一下自己身後也在彎弓搭箭的手下。對著陶巔微笑地拱手道:“這位小將軍,在下慕容緙,我想與你好好地談一談。”
他這一開口,頓時就給陶巔弄懵了。停了停,陶巔這才有些麵部肌肉抽搐地問道:“啊?你會說話???”
慕容緙頓時就無語了,什麼叫我會說話呢?弄得我好像是個啞巴或者是個動物似的。
但是他還是很客氣地繼續說道:“是的,我從小就飽讀經史子集。敢問將軍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