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巔聞言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潘敏果然是身體失去控製地倒在了地上,而急著攙扶他的胡寧的後頸上則有一條細細的血線緩慢地流了下來。
“嗬嗬,他天生煞體又如何?不過也是個肉體凡胎而已,
看,這不是花蜂毒裡的破血功能起作用了嗎?沒準他以後破個口子就得出血出虛脫了。跟我鬥?他憑什麼?”陶巔悠閒自在地撩著身前的花瓣聽著清亮的淙淙流水之聲,口中還假做關心地問道:“哎呀?這潘敏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現在就不行了。
這可真是人生無常啊。胡兄還需節哀順變。對了,我那些菜裡不要辣味的東西。素菜給我弄清爽可口些。”
胡寧的身體一滯,隨後也沒回頭地抱起潘敏道:“侯爺,我師弟身體有恙,我先把他安排好了,再安排宴席,還請侯爺稍候。”
“無妨無妨,人命要緊,胡將軍可以去自行安排。我還沒餓死,不用太照顧我。”說著陶巔又在池沿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這胡寧暗自咬牙切齒地一路將潘敏抱到了後宅的一個小院落中。
此院落幽靜雅致,院中一顆正在盛開的粉色花樹,隨著微風的吹拂,時不時不緊不慢地落下來一些花瓣來。一陣不疾不徐的古琴之聲,緩緩地從窗口之中流淌了出來。
待到胡寧大踏步地闖入小屋中後,一個蒼老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敏兒這是又怎的了?”
胡寧此時站在小屋中,麵對一個白發白須的老者恭敬地拱手施禮道:“師叔請給敏師弟看一看吧,他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說完,他就將剛才兩人見陶巔的所有細節全部都說了出來。
“嗬嗬,早就說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們就是不聽。魯莽釀大錯禍。
沒準人家已經知道你用蠱了,這才進行報複的。你試著敲敲控製那噬心蠱的小磬。如果沒有反應,以後就彆再做這種蠢事了。
敏兒也說了,此人可能並非是人,而你們還敢與一隻妖精作對。
我是不打算出麵了,以免釀成更大的禍端。
寧兒,你也控製個一二,請他吃頓飯,莫要再做計較。
隻要他無過份要求,就儘快將其送出城去吧。”
那白發老頭說著的時候,已經是給潘敏把完脈,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美的藍色小瓷瓶,倒出一丸藥,捏碎,一半給潘敏內服一半外敷。
胡寧本來還想要給陶巔的30桌宴席裡全都下毒的。可是此時聽了他師叔的話後,再三思量,也是歇了要與陶巔再戰的心。
擔心地看了一會兒潘敏,直到他師叔說潘敏已經無恙了,自己也服用了一丸解毒藥以後,這才安排人去到前院準備30桌上好的宴席。
本以為陶巔會立刻赴宴。可陶巔隻是懶洋洋地在浴室裡一件一件地穿著衣服,一邊束著腰帶一邊看都不看胡寧地道:“哦,我知道了。還望胡將軍將城內所有將官全都請來,一起開懷暢飲。
今天是我升官任職的好日子,本侯爺必須與民同樂。
我的人,你就不用管了,他們在城裡肯定能混得很好。畢竟,我的手下都已經遺傳了我的厚臉皮。”
胡寧聽著陶巔的話,這才相信了剛才陶巔說自己有腦疾的那個說法。正常人但凡能混到這種官階的,沒有一個會像陶巔這樣的出爾反爾,並且說話顛三倒四的。
也許,也許隻有這樣的瘋子才能毫無顧慮地立下那些戰功吧?
沉默了一會兒,胡寧施禮後便出去傳令他的手下齊聚將軍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