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全都處在了一種平靜的瘋魔狀態中,尤其是那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庶子與庶女。
站在一旁的程淵從始至終都是沒出一聲的,可是他已經在心裡將陶巔給打死800多遍了。他知道陶巔這樣做是在故意地氣他和程府裡的所有人。可是他就是控製不住地想生氣。
就很氣,念什麼清心訣都沒用的那種氣。你等著的,小畜生!你等你哪天失勢了的,老子非親手打死你,把你裝棺材裡不可!
而一直將臉沉在地上的方氏一見自己被提到了,馬上便逼著自己轉換出慈祥笑意地回答道:“是這麼個理兒。”
她很沉穩,而本來就心緒十分不平的嫡母鬱繡差點兒沒一個繃不住地露出猙獰爪牙來。幸虧多年的極深宅鬥功力把持住了她,她這才沒在陶巔的麵前破了功,調整了好幾次麵部肌肉,鬱繡這才強露笑容地道:“是啊是啊,風兒所言極是,極是。”
“哦,那把我贈的這些東西都收到我黎嬌姨娘的嫁妝裡去,大家都沒什麼意見吧?沒有吧?嗯?左相大人怎麼說?”陶巔回頭看著程淵問道。
“這是侯爺送給黎姨娘的,當然應由黎姨娘來處置。”程淵明白這是陶巔想讓他來個雙重保證。
本來他是不應該管後宅之事的,所以本著能打發就打發的心態,在母親和妻子同意的情況下,他也就順勢地點了頭。
“行,那姨娘,您就先讓人把這些東西收了,我這裡有份贈予清單,您也一並都拿好了。”陶巔聞言邊放下了心來。
“哎呦,後麵那些都是我的姐姐妹妹吧,好家夥,這麼多啊!我挨個兒認也認不過來啊,要說還得是咱們的父親大人能乾。
沒關係,以後有機會慢慢認吧。那左相,您看我接下來該如何來做呢?”陶巔將話語權又推給了程淵。
程淵平靜地道:“天色不早,也該到了用晚食的時候,後邊接風宴已然準備停當,那就請侯爺隨我去後院共享佳肴吧。”
“哎呦,頭一次來左相家赴宴,來得匆忙,也沒帶什麼助興的東西,等改日我再差人給相爺家送些美酒來。而且這也沒什麼可殺之人,否則我非得殺幾個來給大家助助興不可。”
“侯爺客氣了,請。”
程淵說完,便渾身冒著黑氣地向著後院走去。
“嗬嗬,你爹都被你氣冒煙兒了。”清靈在空間裡不停地笑道。
“我看見了,我爹這叫無風自燃。都省得起鍋燒油了,不過我這便宜爹看起來修養還是很好的,我還真是有些舍不得殺他呢。
哎呀這麼氣都沒氣死他,這就說明我氣人的功夫還是不到家。慚愧啊慚愧!
來日方長吧,我倒要看看這位左相的肚裡到底能撐下多大的船。”陶巔也笑著地回應道。
“行了,差不多就得了,怎麼說你以後也用得著他。就先留他一條狗命吧。”清靈冷淡地說道。
“嗯~~~~也行。確實哈,那我就先留他一條狗命。”
於是,陶巔就這麼歡樂開懷地來到了後院,坐在主位上等著賓主儘歡。
穿過二進院的後門,七拐八拐,一路上的景致到處都是清雅無比。
有簷廊下的銅鈴墜珠,光影細碎。有一池碧水蜿蜒,假山下漣漪浮星。
回廊九曲,儘是柳煙輕浮,暗香縈繞。皆是樹影斑駁。
小徑旁,早春的桃蕾微吐,杏蕊初吐,又有那耐不住性子的迎春花,未見綠葉,先見碎金滿樹。
又轉過幾個月洞,終於到了一處開闊的後院之中。這庭院中最惹眼的當屬是一株成了精似的牡丹,那牡丹的花苞正在形成之中,粗看好像是一片花樹林,可是細看它們卻都是一根主根上麵繁衍出來的花枝。
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到這株大牡丹全部盛放時的美景。
陶巔看著這株牡丹,不由得暗自歎息道。而心裡卻突然想起了用牡丹乾花與銀耳做出來的顫巍巍的牡丹羹。果然是國色天香,就是借給彆人一點顏色,也能盛開出一片婀娜妖豔。
等有機會做一碗,自己來吃,裡麵一定要加蓮子與枸杞。一個人的成熟就是從會養生開始的,嗬嗬嗬嗬。
“侯爺,這邊請吧。”還在冒黑氣的程淵諷刺地對陶巔說了一句。
陶巔也不在意,欣欣然地便隨著程淵進入了這一棟諾大的廳堂之中。
謔!這丞相府的後堂,那麵積,都已經是高級茶樓大堂的級彆了。廳堂中即使放有六口,呃,六張碩大的花梨木八仙桌,那麼大的桌子,空間都顯得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