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難以遏製的怒火從心底噴湧而出,握著慕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彆激動。”慕瑤輕輕搖了搖頭,虛幻的指尖撫過他的臉頰:“沒關係,能等到你回來,聽到你喊我一聲瑤瑤,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突然變得無比鄭重,接著道:“我現在就告訴你當年的全部真相。”
蘇鼎天在一旁坐下,重新點燃旱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聲音帶著沉重的滄桑:“原本計劃等你突破到山海境,有了自保之力再全盤托出。但現在沒時間了,十佬會的人已經查到了祖地的線索,最多七天,他們就會找到這裡,我們……已經等不到你成長起來了。”
他頓了頓,煙鍋指向蘇命,語氣嚴肅:“好好聽著,這關乎商家的血海深仇,也關乎你的宿命。”
蘇命咬緊牙關,用力點頭,在玉床前盤膝坐下,目光緊緊盯著慕瑤,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當年……”慕瑤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對往事的追憶。
“商家是大夏國隱世家族中的翹楚,掌控著三條主龍脈的氣運,與其他隱世家族相互製衡,維係著大夏國的平衡,直到你出生的那一晚,一切都變了……”
她的眼神飄向遠方,仿佛又看到了那震撼天地的一幕:“那一夜,商家祖地之上,烏雲密布卻無半滴雨水,就在你啼哭出聲的刹那,烏雲突然裂開一道巨縫,九條金色巨龍衝破雲層,盤旋在祖地上空!那不是幻象,是大夏國境內九條最大的龍脈顯化,它們自發彙聚而來,隻因你覺醒了人皇血脈。”
“人皇血脈?”蘇命低聲重複,心臟猛地一跳。
“沒錯。”蘇鼎天接過話頭,煙鍋重重磕在石桌上:“商家千年曆史中,隻覺醒過一次人皇血脈,就是你們商家的先祖——帝辛!人皇血脈現世,必將統禦天下龍脈,成為真正的人間共主,你出生時的異象太過驚人,幾乎驚動了大夏國。”
慕瑤的眼神染上悲傷:“為了讓你順利降生,壓製住那足以引來覬覦的異象,商家所有高手傾巢而出,動護族大陣。”
說到這裡,她虛弱地笑了笑,隨即臉色重新變得凝重:“你在家族的庇護下長大,十五歲便突破到天人境,在年輕一代中無人能及,後來我們相遇,情投意合,商家與百花宮便定下婚約,準備聯手守護這份人皇血脈的傳承。”
“可婚禮當晚,危機降臨了。”蘇鼎天的聲音突然變得嘶啞,煙鍋在他手中微微顫抖,“一群身著黑衣的人突然闖入,領頭的是十個氣息恐怖的強者——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就是十佬會的初代成員。他們二話不說便動手殺戮,刀光劍影間,商家的長輩、子弟,百花宮的弟子、長老,一個個倒在血泊裡……”
蘇命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指節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他仿佛能看到那一夜的慘狀,火光衝天,哭喊震天,曾經熟悉的親人倒在腳下,鮮血染紅了祖地的青石板。
“那一夜,商家上千口人,幾乎被屠戮殆儘。”慕瑤的聲音帶著哽咽,靈體都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蘇鼎天接著話道:“你被十佬會的人圍攻,身上被斬了七刀,經脈儘斷,眼看就要殞命。你父母為了救你,動用了禁術以自身性命為代價,將你的人皇血脈暫時封印,把你變成一個毫無修為的嬰兒,托付給我。”
“我也被一劍貫穿,肉身當場崩碎,是你爺爺用龍魂玉護住了我的殘魂,這些年一直以靈體狀態存在,靠著龍魂玉的滋養才勉強維持意識,百花宮失去了所有精銳,也從此消散在曆史的塵埃裡。。”慕瑤輕聲說。
“自那以後,追殺就從未停止過,我帶著封印了血脈的你,還有龍魂玉中的你師父,整整逃竄了十幾年……”蘇鼎天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都壓下去。
蘇命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全身。
“他們的目的,是想要剝奪我的人皇血脈?”蘇命抬起頭,聲音因憤怒而沙啞。
他以為,那些人如此追殺自己,必然是覬覦這份至高無上的血脈力量。
“曾經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蘇鼎天搖了搖頭,臉色變得極其嚴肅,他放下煙鍋,目光緊緊盯著蘇命,一字一句地說:“但經過這百年的調查和推理,我們發現,他們並非想要剝奪你的血脈——而是想要直接滅殺你。”
“為什麼?”蘇命不解,人皇血脈如此珍貴,若是能奪為己用,豈不是能擁有無上力量?
蘇鼎天深吸一口氣,眼神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來,沉聲道:“因為人皇血脈覺醒,意味著天下共主即將誕生,你的存在,直接威脅到了某個人的地位,那個人是十佬會的幕後主使,也是當年下令覆滅商家的真正元凶!”
“轟!”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蘇命腦海中炸開。
他猛地抬頭,瞳孔收縮到極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人的身份,幾乎呼之欲出。
蘇命緩緩鬆開拳頭,掌心的傷口傳來刺痛,卻遠不及心口的震撼與憤怒。
他看著慕瑤虛幻的身影,看著爺爺泛紅的眼眶,看著身邊親人憔悴的臉龐,一股前所未有的責任感在心底升起。
不管這個人是誰,即便是當今的國主,也要付出代價。
蘇命想起什麼,說道:“師父,我在秘境裡麵找到了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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