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微微點了點頭，他身形挺拔，麵容冷峻中帶著幾分淡然。
“你都不敢說，看起來，王崇山讓我治的人是真有古怪啊。”
肖晨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的光芒，“不過，這倒是惹起了我幾分興趣了。對了，你找我做什麼？你的病已經好了，完全不需要我了啊。”
肖晨說著，雙手抱在胸前，目光平靜地看著沈火。
沈火笑了笑，臉上的皺紋因為笑容而更加明顯。
他向前走了兩步，微微欠身，恭敬地說道：“不瞞肖神醫，我這一次請您過來，是想要跟您結盟的！”
沈火說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結盟？”肖晨有些意外，眉毛微微揚起，眼中滿是詫異。
他上下打量著沈火，語氣帶著幾分疑惑，“你確定嗎？我們之前可是敵人啊！”
沈火緩緩搖了搖頭，臉上帶著誠懇的神情。
“其實嚴格說來，我們根本算不得敵人，不過是因為一些陰差陽錯導致的矛盾而已。”
沈火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擺了擺手，似乎想要把過去的不愉快都揮散掉。“如今也算是化乾戈為玉帛了。我想跟您結盟，純粹是為了對付獄族！”
沈火說著，握緊了拳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
“你有這壯誌雄心？”肖晨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略帶調侃的笑容。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沈火，想要聽聽他接下來的話。
沈火聽到肖晨的話，麵色變得肅穆起來。
他挺直了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羞愧。“不怕您笑話，我渾渾噩噩數十年，雖然憎恨獄族，卻始終不敢動手，反而對他們唯唯諾諾。”
沈火低下頭，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責，“純粹是因為畏懼，覺得他們是不可戰勝的。”
沈火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肖晨，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自從遇到了您，我明白了，這世上，真有獄族的克星。或許您真可以幫我複仇，讓我有機會洗刷多年來的恥辱。”
“複仇？”肖晨微微皺眉，劍眉擰成了一個疙瘩，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與疑惑，直直地盯著對麵的沈火，仿佛想要把他看穿。
“不錯！”沈火咬了咬牙，牙齒摩擦間發出細微的聲響，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微微抽搐。
他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與仇恨的火焰，聲音有些顫抖卻又帶著堅定，緩緩說道：“其實我六歲的時候就沒了父母，那是一個血雨腥風的夜晚，獄族如鬼魅般闖入我家，殘忍地殺害了我的雙親，家中一片狼藉，血流成河。幸而我恩施救了我，帶我入神諭門習武。我本以為能在神諭門安心修煉，為父母報仇，卻不料，師父也慘遭獄族毒手。如今的神諭門，上上下下基本都被獄族掌控，成了獄族的傀儡，弟子們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沈強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嘴巴微微張開，許久才反應過來，聲音有些急切地說道：“爹，你從未告訴過我這種事情啊！”
他的眼神中既有對父親隱瞞的不解，又有對獄族惡行的憤怒。
沈火無奈地歎了口氣，眼神中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搖了搖頭說道：“就你這實力，告訴你又如何？最後還不是難逃一死？獄族高手如雲，手段狠辣，我若告訴你，隻怕你會衝動行事，白白丟了性命。”
肖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雙手抱在胸前，淡淡地說道：“你這哪兒是結盟，你純粹就是把我當工具啊。”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想要看看沈火如何回應。
沈火連忙搖了搖頭，臉上堆滿了誠懇的笑容，急切地解釋道：“您是高手，但應該也需要靈石吧，我神諭門有十處靈石礦，那些礦脈在門中都是極為重要的資源。每年產出的靈石可不少，若您能幫我複仇，我每年都承諾給您最少十萬下品靈石，如何？這已經是我能拿出的最大誠意了。”
肖晨聽了，嘴角的笑容更盛了幾分，調侃道：“你這誠意還真是不小啊。”
他心中雖然對這些靈石有些心動，但表麵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沈火見肖晨態度有所緩和，繼續說道：“以我現在的身份，最多也就能拿出這些了，如果成為了神諭門門主，那自然會有更多的好處奉上，可惜，我已經老了，精力大不如前，也沒那精力去爭奪什麼了。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您身上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落寞和無奈。
“行吧，對付獄族，本就是我的目標，你若能提供給我目標所在，我幫你一把又如何？”肖晨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仿佛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隨後他又不忘提醒道：“但你記住了啊，每年十萬下品靈石，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強迫你啊。”
“那是自然！”
沈火重重地點了點頭，粗糙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玉佩。夕陽的餘暉透過雕花窗欞，在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
他微微前傾身子，姿態謙卑得近乎虔誠，連聲音都刻意壓低了幾分：“肖神醫的恩情，我們沈家沒齒難忘。”
“那沒事兒，我就先走一步了。”肖晨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玄色衣袂在穿堂風中獵獵作響。
他轉身時腰間懸掛的青銅鈴鐺發出清越聲響，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某種奇特的韻律上。
沈強連忙上前相送，卻被肖晨抬手製止。青年修長的五指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殘影，沈強隻覺得有股柔勁托住自己胸口，竟再難前進半步。
“不必了。”肖晨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掃過庭院裡停著的奔馳轎車，“你們的汽車太慢，我自己走。”
走？
沈火手中的茶盞“哢”地裂開一道細縫，滾燙的茶水浸濕了衣袖都渾然不覺。
父子倆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難以置信的神色。這裡距離天海市少說三百公裡，就算武道宗師日行千裡，那也得……
未等他們想完，肖晨忽然縱身一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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