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子裡的燈光昏黃而又溫暖,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映在地上,形成了一幅溫馨而又美好的畫麵。
然而,這份寧靜與美好並沒有持續太久。
隔壁桌突然響起了一陣堪比“露天搖滾音樂會”的喧鬨聲,那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把整個棚子都掀翻。
震得桌上的碗筷都微微發顫,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老板!來二十箱啤酒!今晚不喝出個‘啤酒肚世界紀錄’,都不算真男人!”
領頭男子扯著破鑼嗓子喊道,那聲音沙啞而又刺耳,仿佛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公雞在尖叫。
他的口水隨著說話的動作四處飛濺,仿佛要把棚頂都掀翻。
他脖頸處的紋身隨著他的動作若隱若現,像是一條凶猛的毒蛇在黑暗中潛伏著,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手上的大金戒指在燈光下晃得人眼暈,仿佛是一個個金色的光環,卻又透著一股俗氣與囂張。
他身後跟著的幾個小弟也紛紛附和著,大聲喧嘩著,整個棚子裡瞬間變得嘈雜不堪。
肖晨正微微低頭,用筷子輕輕撥弄著碗中那塊燉煮得軟糯入味的蹄花,濃鬱的湯汁順著蹄花的紋理緩緩滑落,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然而,隔壁桌那如雷鳴般的喧鬨聲卻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刃,硬生生地刺破了這份寧靜與愜意。
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原本舒展的眉頭此刻緊緊地蹙在一起,仿佛兩片被狂風驟雨肆虐過的樹葉。
不過,僅僅隻是皺了皺眉頭而已,他並沒有起身去管。
在他看來,那是彆人的事兒,就像兩條平行線,各自有著自己的軌跡,互不乾擾,與他無關。
這世間本就充滿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人溫文爾雅,有人粗俗不堪,不過是眾生百態罷了。
雖然隔壁桌那群人的言語粗俗不堪,舉止也毫無教養可言,但比起他真正放在心上、時刻牽掛的獄族,這一切就顯得有點無足輕重了。
獄族,那是一個神秘而又強大的存在,他們的安危、他們的命運,才是肖晨心中最沉重的牽掛。
此刻,他的思緒早已飄向了遠方,思索著獄族可能麵臨的種種危機與挑戰。
可他倒是不想多管閒事,一心隻想著儘快吃完這頓飯,然後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但對方似乎是有意找茬,就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不肯輕易放過他。
隻見那領頭的男子突然猛地站起身來,他身材魁梧,猶如一座小山,臉上的橫肉隨著他的動作不停地顫抖著。
他惡狠狠地衝著肖晨吼道:“小子,你剛剛是不是瞪老子了?老子挖了你那雙狗眼!”
那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棚子裡回蕩,震得棚頂的塑料布都簌簌作響。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凶狠與挑釁,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隨時準備撲上來將肖晨撕成碎片。
肖晨無奈地放下手中的筷子,那筷子與碗沿輕輕碰撞,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他緩緩站起身來,嘴角微微上揚,開啟了“和平使者”模式,試圖用溫和的話語化解這場即將爆發的衝突。
“兄弟,咱這不是《聲臨其境》的錄製現場,音量調個‘普通模式’?”
他說話時,目光平靜地盯著對方,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與慌亂,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鬨的小孩,帶著一絲寬容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