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蓮不明白。
此刻父親竟然當眾讓她給這女人敬酒,在她看來,這不就等於讓她在這女人麵前低頭認輸嗎?
她向來心高氣傲,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屈辱”。
她捏著筷子的手指猛地收緊,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那句拒絕的話幾乎要衝口而出,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在積蓄著力量,準備反抗父親的安排。
“雲語嫣那個裝模作樣的賤人呢?躲在這兒乾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一聲咒罵,尖利得仿佛要衝破人的耳膜,那破音的尾調,就像一把淬了毒的鋼針,猛地穿透包廂那厚重的木門,帶著十足的惡意狠狠紮了進來。
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尖銳的倒刺,在寂靜的空氣中肆意劃動,讓人聽得心裡直發毛。
包廂裡原本還彌漫著輕鬆融洽的氛圍,瞬間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咒罵給攪得粉碎,空氣仿佛一下子被凍結住了,變得冰冷而又壓抑。
劉建明正端著酒杯,臉上那刻意營造的和煦笑容還未來得及完全舒展,此刻卻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一陣狂風刮過,將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變得烏雲密布。
他的臉色變得一片山雨欲來的陰沉,眉頭緊緊皺起,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憤怒和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他目光如電,倏地射向角落裡那個沉默的黑西裝保鏢。
那保鏢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蒼鬆般站立在角落裡,原本平靜的臉上此刻也閃過一絲緊張和警惕。
劉建明的聲音冷硬如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一字一頓地說道:“小王!去!把門口那些不懂規矩的野貓野狗給我清理乾淨!”
“手腳利索點!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我拿你是問!”
“天塌下來,有我劉建明頂著!”
那語氣,仿佛要將門口那些鬨事的人碎屍萬段一般。
“是,老板!”
那個被稱之為小王的保鏢應聲而起,他的動作迅捷無聲,就像一隻訓練有素的獵豹,瞬間從角落裡彈射出去。
他像一道黑色的影子,幾個箭步就衝到了包廂門口,拉開包廂門,一閃身便消失在了門外。
那乾脆利落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讓人不禁對他的身手暗暗讚歎。
肖晨原本正端坐在椅子上,手中輕輕轉動著酒杯,眼神平靜而深邃。
但在聽到這聲咒罵的刹那間,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深無比,仿佛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進去。
一絲冰冷徹骨的寒芒在眼底深處倏然掠過,如同雪原上驟然出鞘的利刃,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心中暗自思忖:又是她們?
看來之前的教訓,還不夠刻骨銘心。
真當他肖晨的底線,是女人就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肆意踐踏麼?
若非他現在心境比以前平和了許多,不想輕易動怒,否則,定要讓那些不知死活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雲語嫣的臉色瞬間褪儘了血色,原本紅潤的雙頰變得紙一樣蒼白,仿佛一張薄脆的紙,隨時可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撕碎。
她的身體微微一晃,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撞擊了一下,但很快又穩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