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蛇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激動和敬畏交織在一起所產生的效果:“屬下老蛇,拜見老板!”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包含了他對帝天言的無限忠誠和敬仰。
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從此就與帝天言緊緊地聯係在了一起,無論前方是風雨還是彩虹,他都願意追隨帝天言,不離不棄。
帝天言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著老蛇走來。
他的目光隻是淡漠地掃過麵前彎著腰的老蛇,那眼神平靜得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沒有一絲波瀾,就如同掠過一件無關緊要的擺設,仿佛眼前這個畢恭畢敬的人,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那冷峻的麵容,如同被冰封的雕塑,讓人猜不透他此刻內心的想法。
“人到了嗎?”
帝天言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從九幽之下傳來的寒風,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直接切入主題。
老蛇心中一凜,那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直衝腦門,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連忙點頭,身體彎得更低了,聲音也更加恭謹:“老板,他正在包廂裡麵。”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裡五味雜陳。
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感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纏繞上他的心臟。
這一年裡,他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與帝天言再次相見。
在他心中,帝天言就是如同神隻般的存在,是他追隨和敬仰的偶像。
他無數次在腦海中幻想過與帝天言重逢的場景,想象著對方會對自己說些什麼,會不會關心自己這一年來的經曆,會不會對自己這一年來的工作給予肯定和讚揚。
他本以為,哪怕隻是出於最基本的禮貌,對方至少會問一句“近來可好”,哪怕隻是客套。
然而,現實卻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帝天言的目光和問詢,全都隻圍繞著包廂裡的那個人,仿佛自己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他浪費一絲時間和精力。
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包廂裡那個年輕人的模樣。
那個年輕人穿著服務生製服,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絲毫出眾之處。
在老蛇眼中,他就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家夥,不知道走了什麼好運,竟然能得到帝天言如此鄭重的對待。
他實在想不通,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子,究竟有何等通天徹地的分量,值得權勢滔天的戰神盟帝天言,如此鄭重其事,甚至……有些急切地親自前來?
難道那個年輕人身上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還是說他有著什麼特殊的背景和身份?
老蛇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心中的疑惑如同潮水一般不斷湧來,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知道,自己隻是一個下屬,沒有資格去質疑帝天言的決定。
他隻能把心中的疑惑和失落深深地埋在心底,默默地等待帝天言接下來的指示。
帝天言聽到老蛇口中吐出“在裡麵”這三個字時,原本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一般的下頜線,似乎微不可察地鬆了一下。
那細微的變化,若不仔細觀察,根本難以察覺,但卻實實在在地表明了他內心情緒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