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象征著黑鸞組織無上權威的閘門,宛如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惡戰,好似被遠古巨獸那鋒利無比的利爪狠狠撕扯過一般。
門板上,一道道深達數寸、縱橫交錯的恐怖劃痕觸目驚心,仿佛是惡魔留下的猙獰爪印。
那劃痕的邊緣參差不齊,像是被無數把利刃瘋狂切割過,每一道都訴說著當時戰鬥的慘烈與激烈。
在門板的中心位置,更是遭受了某種沛然莫禦的巨力重擊。
原本平整的金屬表麵被砸得深深凹陷下去,扭曲變形得不成樣子,就像一張被肆意揉皺的廢紙。
邊緣的金屬翻卷撕裂,如同被撕開的破布,露出猙獰的斷口,在微弱光線的映照下閃爍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這扇閘門虛掩著,一條狹窄的縫隙透出裡麵房間微弱的光,那光在黑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詭異,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召喚,引誘著人們去揭開裡麵隱藏的秘密。
周紅豔站在閘門前,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指尖緩緩觸碰到那冰冷、粗糙、布滿凹痕的鋼鐵門板。
那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瞬間蔓延至全身,仿佛有一股無形的電流穿過她的身體,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種莫名的緊張和恐懼湧上心頭,但她還是強忍著內心的不安,輕輕推開了虛掩的閘門。
隨著閘門緩緩打開,門後那曾經奢華無比的黑鸞組織總舵議事廳,如今已變成了一片狼藉的廢墟。
一張巨大的紅木長桌,曾經是組織高層們商議大事、發號施令的地方,此刻卻從中斷裂成兩截,一半橫躺在地上,一半斜靠在牆邊,仿佛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輕易地折斷。
名貴的波斯地毯,那柔軟的質地和精美的圖案曾經彰顯著組織的奢華與尊貴,如今卻被鮮血徹底浸透,變成了一片暗紅色的泥沼,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牆上掛著的猛虎下山圖,那原本栩栩如生的猛虎,此刻卻被濺射的血跡染紅了大半,仿佛是一隻受傷的野獸,在血泊中痛苦地掙紮。
畫麵變得模糊而扭曲,失去了往日的威嚴和霸氣。
在議事廳的正中央,司徒蒼就倒在象征主位的虎皮座椅旁。
這位曾經在古城地下世界呼風喚雨、跺跺腳就能讓整個世界抖三抖的梟雄,此刻卻像一隻被拔掉利爪和獠牙的困獸,仰麵朝天,雙目圓睜,瞳孔擴散到極致。
他的眼神中凝固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混合著極致驚駭、恐懼與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在生命最後一刻,看到了顛覆他所有認知、來自深淵的恐怖景象。
他的脖頸處,一道平滑如鏡的切口。
那切口整齊得讓人毛骨悚然,仿佛是被一把鋒利無比的神兵利器在瞬間劃過,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鮮血早已流儘,在他身下彙成一灘巨大的、深褐色的印記,那印記就像一個恐怖的符號,訴說著他生命的終結和黑鸞組織的覆滅。
“你究竟……是什麼怪物?”
周紅豔對著空曠死寂、唯有血腥彌漫的議事廳,喃喃自語。
一股無形的、冰冷刺骨的窺視感毫無征兆地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仿佛有無數雙來自幽冥的眼睛,正透過層層疊疊的屍骸和濃稠的黑暗,死死地鎖定在她身上。
那目光帶著純粹的、非人的漠然,讓她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撞出胸腔。
她猛地回頭!
身後隻有一片狼藉的屍骸和死寂。
沒有活物。
但那被毒蛇盯上的陰冷感覺,卻揮之不去。
不知僵立了多久,直到對講機裡傳來隊員焦急的詢問聲,周紅豔才猛地回過神,指尖冰涼。
她幾乎是顫抖著,從戰術馬甲的口袋裡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