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瑩的身體卻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完全不受自己控製，不由自主地被他拉著。
腳步有些踉蹌，就像一個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的孩子，隻能緊緊跟隨著那股溫暖的力量。
他們穿過咖啡廳，肖晨步伐穩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眾人的心上。
周圍幾桌客人原本還在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此刻看到他們走來，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噤若寒蟬。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和恐懼，仿佛看到了一對從另一個世界走來的神隻。
而周芬芳則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旋轉門外，周芬芳才如同從一場可怕的噩夢中驚醒過來。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頭，雙腿一軟，重重跌坐在柔軟的沙發椅上。
那沙發椅雖然柔軟，可此刻卻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硌得她生疼。
冷汗早已浸透了她昂貴的真絲襯衫後襟，黏膩冰涼地貼在背上，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的心臟還在瘋狂地擂動，像是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拚命地想要衝破束縛。
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虛脫般的眩暈，讓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重錘敲擊過一樣，疼痛難忍。
她甚至需要緊緊抓住桌沿，才能抑製住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
那桌沿被她抓得泛白，仿佛隨時都會被她捏碎。
剛才那一瞬間……她差點真的跪了下去！
那種源自生命本能的、麵對絕對上位者的恐懼感，就像一股洶湧的潮水，幾乎將她所有的理智和驕傲都擊潰。
她周芬芳，在周家橫行霸道多年，在這座城市裡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驚嚇和屈辱？
可就在剛才，在肖晨那平靜而深邃的眼神注視下，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渺小的螻蟻，隨時都可能被對方輕易地碾碎。
“他……到底是什麼東西……”
周芬芳失神地喃喃自語，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懼。
她的指尖冰涼，像是被寒風吹過一樣，沒有一絲溫度。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手機，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指關節都泛起了青白色。
她迅速撥通一個加密號碼，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每一聲都像是敲在她緊張的心弦上。
“立刻！給我查一個人！”
“古城，肖晨！”
“我要知道他過去的一切！每一分每一秒！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所有反常的細節！”
“立刻！馬上！”
她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急促和驚悸，仿佛隻要晚一秒，就會錯過什麼重要的信息。
她知道，這個肖晨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她必須要弄清楚他的底細，才能安心。
古城廣場外，天色陰沉，鉛灰色的雲層沉甸甸地壓在頭頂，仿佛隨時都會墜落。
冷風如刀，裹挾著冬日特有的凜冽，毫無預兆地撲麵而來，直直地鑽進人的衣領、袖口，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