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這人三年,每日非打即罵,這人一直不碰自己,也是因為處子才能在青樓裡賣個好價錢,若不是能靠著漿洗衣裳養家,恐怕她早已成了勾欄女。
眼下這人扒了自己的衣裳,趴在胸前,她哪能不怕,“當、當家的,你、你能讓我死的痛快一些嗎?”
謝寧抬起頭,扯來肚兜蓋住緊要部位,兩指摁在胃部,神情不為所動,“這疼嗎?”
少女不可置信,似是沒聽懂謝寧在說什麼。
謝寧道:“你的肋骨斷了兩根,吐血也應該是內臟受損導致,我現在按到哪裡,你隻管說疼與不疼。”
見少女徹底呆住,謝寧又問了一遍,“這兒疼嗎?”
“不疼。”
手指挪到肝臟的位置。
“疼嗎?”
“不疼。”
一番檢查過後,少女的臉一片豔粉雲霞,謝寧掌心也漸漸發熱。
他站起身來臉瞥了過去,“就是肋骨斷了,其他無大礙。”
剛要走,謝寧的衣角被拉住,少女神情破碎,雙眸濕潤害怕,很明顯是想要說些什麼,卻不敢。
這樣一個在現代社會,讀高中或者大學天真浪漫的年紀,到了古代卻遭遇如此淒慘境地。
無論是誰都會忍不住心軟。
謝寧鬆開女孩的手,轉身去了院子裡尋找一圈,再回來手上多了幾根木棍和一把菜刀。
見她麵色驟然緊張,他率先解釋,“斷骨得用夾板固定住,一會正骨會有些疼,你得忍一下。”
木棍被削成大小合適的木條。
謝寧再次靠近床邊,幾乎半個身子壓在女孩的小腹以下,這樣的舉動,讓女孩害怕到心裡防線徹底崩潰。
她怕謝寧現在就弄死她。
更怕他用了什麼彆的法子磋磨她。
“當家的,我求你、求你,饒了我好不好?”
“我以後掙了錢都給你!我多洗衣裳賺錢,實在不行,我上山打柴火……我求你,求你彆賣了我,彆折磨我,就算是死,你也給我個痛快!”
謝寧被她哭得腦仁發疼。
佯裝著生氣說:“我對豆芽菜沒興趣,等下會很疼,要是你不亂動,我或許會考慮不把你賣掉!”
“真、真的……”
喜悅太大,女孩不敢相信,仍要繼續確認,卻被木條堵住了嘴。
“受不住彆咬舌頭!”
“就是疼也千萬彆亂動!”
隨著話音落下,謝寧的大掌隔著細嫩皮肉,開始摸索正骨,一陣陣短促悶哼在屋內響起,不知過去了多久,少女口中木條掉落,一聲尖利痛苦的呼叫劃破陳家屋頂上空。
骨頭終於是接好了。
謝寧趁著女孩疼暈了過去,換了沾血的被褥,等一切都忙完,身上早已布了一層細汗。
醫者眼裡,隻有生死,沒有性彆。
可方才手間細膩的觸感和少女難忍痛苦的表情,卻跟印在了腦袋裡一樣。
不能再在屋子裡待下去了。
肋骨骨折,雖不是大事,但在缺醫少藥的古代,一個弄不好也是要死人的。
醫者仁心,這丫頭也算是,自己這個陌生世界裡唯一有牽連的人,謝寧自然不願意她就這樣死了。
至於日後是放她走,還是合離,那都是日後的事,先過好眼下這關,謝寧自認為不是什麼品節高尚的君子,但也不願意跟一個毫無感情基礎的女人稀裡糊塗過一輩子。
他看了一眼殺人現場差不多的床上,歎了口氣,想打開櫃子給那女孩換上一床新棉被,可櫃門掀開迎接他的隻有兩件破衣裳和老鼠屎。
謝寧這才想起來,家裡另一套被褥,在前一天已經被原身賣掉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