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謝寧不卑不亢答話,“管事的您看,這是我與家兄早上獵得的野鹿,皮毛和肉都是新鮮的,連酒樓都沒去特來敲貴府的門。”
管事的上下掃視了謝寧和李二柱兩眼,上手要去查看車上的鹿,謝寧比他更快一步,掀開鹿皮一角道:“您看,這鹿我特地找人給解開了,都不用您府上的廚子費事,是蒸是炒直接下鍋就行。”
野鹿被謝寧收拾得皮肉整齊,完好的內臟就擺在原來的位置。
連肋骨都一根根給解得分明。
“你這書生倒是會乾活。”曆來上門主動賣野雞野兔的不少,像這種大型的野鹿、野豬的也不是沒有,但可沒有一個像這個書生這樣,鹿頭、鹿皮全給解乾淨,連掛在牆上觀賞的鹿頭都給弄利索了。
“哎,這怎麼還少了一大塊?”
管事的看著鹿肚子上缺了一大塊,眉頭一擰有些不大滿意。
李二柱子見生意可能要壞菜,立刻著急解釋,“這、這塊下山的時候……”
謝寧趕緊拉了他一把,笑嗬嗬道:“管事的不知,我與大哥雖不是親兄弟,但大哥的長輩還在,鹿肉這種滋補佳品最補老人的身子,就事先切下來了些孝敬家裡老人,鹿血不好帶也都留到了家裡。”
“看不出來,你倆還挺孝順。”管事的聽見謝寧這麼說,立刻打消了疑慮,“這鹿你們打算怎麼出價?”
這就到了談價的關鍵時刻。
城裡最便宜的瘦豬肉都要二十二文一斤,二百斤鹿肉,還賣給的官府的人家,這一下最少也得賣出去四千個銅板。
四千個銅板!那可就是四兩銀子!
李二柱辛苦打柴一個月也就不到一兩銀子,這一頭野鹿若是賣到四兩那可頂得上他半年掙的!
這簡直是天降橫財!
李二柱子自詡是謝寧的哥,決不能讓這攤生意黃了,他搓了搓滿是潮汗的手,剛要說話,就被謝寧扯到了身後,就見謝寧朝著管事的徐徐道:“鹿肉乃是滋補上品,老人和孩子都食得,鹿骨熬湯大補元氣,鹿油能治刀傷硬傷,至於這鹿頭……”
謝寧目光閃爍了下道:“小子不敢冒昧打探貴府情況,若是貴人好文墨鹿頭自然不好掛在家中,但若府中貴人喜好弓馬騎射,那這鹿頭用來彰顯主人家的威赫就再合適不過了。”
一番話下來,管事的已經換了一種眼神來看謝寧。
都是男的說話也就不藏著掖著了,他道:“你這書生挺有意思,東西還沒賣呢,連主家怎麼用都給規劃上了,你剛才說了半天,還落了一樣呢,鹿{鞭呢,這鹿{鞭你預備怎麼賣?”
謝寧神情一頓,轉而拿起牛車的斷尾,放到管事的手裡,笑得隱晦,“鹿{鞭自然是主人家想怎樣用就怎樣用,這個小子可不敢胡說,不過這鹿身上可不止那一處地方能讓人雄風不倒,這鹿尾效果也不差您儘管拿去享用一二。”
鹿{鞭的作用,在男人滋補品當中絕對是位列前茅。
以華夏男人對壯陽的癡迷,自從第一眼去看見這鹿是公的,謝寧就已經確定這頭鹿絕對他是的第一桶金。
‘好一個油滑的書生。’
管事的收了一根鹿尾巴,當下在心裡發出暗歎。
有了這鹿肉跟鹿{鞭,他今天絕對能在家主哪兒得個好臉,沒準還能有賞錢。
“你這鹿我買了!”一想到自己剛娶的小妾,管事的說話的態度都和善了三分,“讓你開價你意意思思扯一大堆,這價我來出,你覺著不合適咱就誰都彆瞎耽誤工夫。”
謝寧一顆心總算落地,他道:“您說,小子絕不還價。”
管事的道:“瞧你也是個明白的,現在年節上山打獵不容易,這鹿的肉和頭還有鞭我都給你分開算,鹿肉我給你四十文一斤,鹿頭三兩銀子,至於……那根就也三兩吧。”
“成!都聽您的!”
管事的喊人來抬鹿肉,叫謝寧在原地等著一會過來人給結錢。
等白花花的十二兩銀子拿到手,李二柱子徹底傻了眼,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子,給謝寧嚇了一跳,“柱子哥,你乾啥?”
李二柱盯著謝寧手裡的銀子震驚道:“這、這就賣出去了?還賣了十多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