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沒什麼,他與趙雲瑤和我妹妹都是舊識,他應當是早都認出來,沒跟你說。”
“!!!”
謝寧倏然震驚。
趙雲瑤跟許婉手帕交,認識不為怪,但趙斌一個外男,要是認識出他媳婦是楊家女……他竟然瞞著這麼久都沒說!
想起進京後,無數次趙斌與許婉見麵的場麵,謝寧猛地打了個哆嗦。
“還好……還好……”
“是還好,趙斌那崽子打小就賊精,心眼多。”楊惑嗤笑道:“我估摸著他與你叫好,是本著他大哥趙赫的世子位,若不然我可真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替你瞞著。”
“不管怎麼說,我跟趙斌還是有些兄弟情誼在的。”
謝寧心有餘悸地道。
“行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楊惑起身道:“楊家平反的事不是一蹴而就,不急,你也穩著點來,我跟二哥還是希望你跟小妹安生過日子……不早,我去看我外甥去!”
楊惑能看外甥。
他卻有媳婦、有家不能回。
謝寧鬱悶地起身要送他,楊惑身輕如燕,倏地就蹬上牆頭,臨跳下去之前他突然回頭,眉宇隱與夜色,盯了謝寧數秒,頓了頓道:“妹夫,可能你人生的課題有過兩次經驗,但凡是沒有絕對,你不要太自負了!”
眨眼間夜色中便沒了楊惑的人影。
月光投在地上,一片淡白,謝寧怔然愣在當場,才合上不久的汗毛再次全部炸開。
會試放榜那天,貢院門前人山人海。
大鵬一遇扶風起。
鯉魚躍龍門,等否蹬得天梯,躋身上流,全看一朝。
少了一個人,便是肯能會光宗耀祖李成勇依舊悶悶不樂,趙斌淡然地在喝茶,太子府中曆練這些日子,他明顯沉穩了許多,“丁誌林的死,謝寧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他不去京兆府應審,在大宴律令上講就是沒嫌疑,隻是未到案的在場人員,出事這麼久,僅憑口供指正他曾經出現過,和莫須有謝寧與丁誌林可能憂愁,根本不足以定他有殺人嫌疑。”
“所以評定名次撤掉糊名之後,他的功名才會不受影響。”
“事兒是這麼個事兒,但也太晦氣了!”
李成勇不平道:“我去京兆府應喚的時候,府衙官差一個勁把口供往我曾經去過三樓雅間上引,還拿狀元樓對對子那晚說事兒,要不我是李家之後,有功名和家世護著,怕是換了任何一個無權無勢的都要屈打成招。”
“謝寧這事兒我懷疑是背後有人做局。”
“你才懷疑?”
吳俊源白了他一眼道:“謝寧這般出挑,獲封空山居士,在通商絲綢上解決朝廷大問題,太惹人眼了,丁誌林的死他獲罪是不可能的,皇帝也太子也不允許出現這樣的事。”
“但若是借功名拿捏他呢?”
“朝廷黨派雲集,明麵上的都不能當真,誰知道背後是何人在做推手!”
“以前我總覺得小叔,沒出息頂著祖上的榮耀,竟然隻做了個邊軍的守備。”李成勇少年誌氣逐漸減少,換成另一種無望的難過,“我還私下跟爹娘抱怨過,小叔沒有誌向,家裡都靠嬸娘挑著,但一趟京城,倒叫我知道何為深淵千丈深不見底了。”
“你也彆灰心。”
趙斌道:“你們李家現在風頭無量,整個大宴的經濟賬都壓在你們李家,若是通商成功,那大宴的商人一脈,再沒任何一個姓氏能蓋過你們家,我猜你這次會高中,並且名次不會低。”
“在朝為官,恢複你們李家榮耀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