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參軍,取輿圖過來!”
趙暮雲大聲招呼胤稷。
胤稷也是在絞儘腦汁思索著相關問題。
既然認趙暮雲為師,跟在其身邊學本事,那麼胤稷就得主動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當好一名勤學好問的徒弟。
自從他代表皇族和鹽鐵司與趙暮雲、裴倫達成協議,並拿到兩成的細鹽分成。
胤稷便被皇族繼續委以重任,鼓勵他在河東道好好運作。
皇族和鹽鐵司要的並不是源源不斷的細鹽,而是這細鹽的提純方法。
河東道出現的細鹽對鹽鐵司把控的全國鹽業壟斷衝擊無疑是致命的。
但是,他們躺在鹽鐵司的職位上不思進取,享受著壟斷帶來的紅利。
那麼,河東道出現的細鹽將會促使他們不得不去研究提純的技術。
可是,研究新技術不如直接抄襲模仿更加來得容易。
鹽鐵司的人是自主研發還是剽竊技術,就不得而知。
但胤稷待在趙暮雲身邊,卻是他們力求且不爭的事實。
因為他們通過胤稷發現,細鹽隻是趙暮雲所掌控的知識體係中微不足道的一項而已。
趙暮雲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他的身上,蘊藏著磅礴澎湃如海一般的知識。
既然趙暮雲如此信任胤稷,那就讓他好好待在趙暮雲身邊學東西了。
“是!”
胤稷聽到趙暮雲的命令,馬上走到另外一邊,找來了一張輿圖,攤開在趙暮雲眼前。
古代的輿圖山川河流畫得很是抽象,頂多知曉大致的方位。
精準度肯定是無法保證的。
能讓你知道東南西北有什麼就已經很不錯了。
之前範南執意幕僚隨從來到邊關,並爬上黑駝山的主峰荷葉峰,親自勘察地形。
也就是說明一點,兵部的官員們都知道輿圖在軍事戰爭中根本起不來多大作用。
如果盲目迷信輿圖,甚至會有被其誤導而自陷於危險境地。
眾人對突然下雨眾說紛紜,見趙暮雲一臉凝重看起輿圖來,但是停下爭論,齊齊圍了過來。
趙暮雲應該想到了什麼計策,眾人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終於不用自己想了。
要知道絞儘腦汁想出一個計策比提刀上戰場殺敵更痛苦。
趙暮雲摸著下巴,緊鎖眉頭,將目光鎖定在蔚州城附近一帶。
“老唐,這條河是什麼河?從哪裡流到哪裡?”
忽然,趙暮雲用帶鞘的佩劍,指向輿圖上一條流經蔚州城的河流。
“大人,這便是淶水,便是從飛狐嶺的一處山穀流出,蜿蜒三十多裡,便抵達蔚州城附近,然後向東彙入桑乾河。”
唐延海帶著手下多次偵探敵情,顯然對蔚州一帶的地形已經了解於心。
當趙暮雲問起這條河的時候,唐延海馬上回答。
“這就是了!”
趙暮雲聽後點點頭,隨即道:“飛狐嶺何處山穀,老唐你帶我去看看!”
“大人,這下了大雨的,現在去看,恐怕有危險。”唐延海一愣,勸道。
趙暮雲朝唐延海眼睛一瞪,不怒自威。
“既然你要去,沒有問題!我帶路!”
唐延海馬上改口。
當初在延慶墩烽燧台,唐延海多少還有點倚老賣老的資本。
可如今,唐延海在趙暮雲麵前,已然是恭恭敬敬,當一名好下屬。
隻有趙暮雲跟他們兄弟相稱,他們卻不敢明目張膽這麼稱呼了。
畢竟人到一定的位置,有些事情不能亂了規矩。
在眾人的一臉懵逼中,趙暮雲帶著唐延海走出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