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看起來很和善,似乎也很好說話,可就是不讓周壽等人進城。
那帶著鬥笠的十來人極度不耐煩,似乎再多一會就要取下武器動手起來。
軍官卻毫不畏懼,手一招,上百士兵層層進一步圍攏過來。
周壽滿頭是汗,隻能極力安撫勸阻。
直到來了一個說得上話的人,仔細盤問了一陣之後,才將周壽等人放進城中。
不過,隻讓他們呆在一個空院子裡,周圍有重兵把守。
“馮齋主,實在不好意思,未曾想侯將軍不在城中,他手下的人這般小心,也是可以理解。”
進了院子安頓之後,周壽急忙過來跟這十多個戴鬥笠的人說好話。
“周管家,我們血棠齋走到哪裡都是彆人坐上賓,未曾想今日,卻受這般冷落,真是有些寒心。”
馮齋主冷冷說道。
“這也沒有辦法啊,在人家地盤上不得不低頭。”
“不過,我們要找那個殺了馮長老和我們家公子的那幫人,不得不借助侯將軍的力量。”
“咱們東家可是當今太子的賓客,若是被曉得來叛軍的地盤上辦事,搞不好會惹上一身騷,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周壽無奈搖頭歎氣,言語中,也有提醒馮齋主不要輕舉妄動的意思。
他的東家周德全,在兒子的喪禮上,遇到了血棠齋的馮齋主。
馮齋主死了手足兄弟,而周德全死了三代單傳的兒子。
周德全當場放下狠話,要用全部家產來取趙暮雲以及動手殺他兒子的元凶人頭。
血棠齋的馮齋主一拍即合,兩人結合各種信息分析之後,得出結論,行刺的那拔人是去往夏州。
看樣子,他們是要來刺殺叛軍的首腦將領,侯宗敏應該是第一目標。
周德全也得知夏州很缺鹽,於是將他粗鹽的庫存拿出一萬斤,悄悄前往夏州。
一來偷偷給叛軍售賣粗鹽,二來借助侯宗敏的力量,抓到殺害他兒子的凶手。
“現在都已經到了夏州,就不必說這樣的話了。”馮齋主冷冷一笑,“我們可是被叛軍看守著,哪裡都去不了。”
“這能困住馮齋主這等高人?”周壽笑道,“等天色一暗,馮齋主的人便在城中好好活動,說不定有意外收獲。”
“那幫人肯定是衝著侯將軍來的,侯將軍不在,他們應該潛伏在城中。周管家,你這邊也去打探一些消息。”
馮齋主自然不願單方麵跑腿。
他的人去操勞,周壽卻躺在這裡抖腳,馮齋主哪裡看得下去。
“沒問題,咱們分頭行動。”周管家也是點點頭。
現在天還沒黑,馮齋主的人拿出乾糧,就地而食。
周管家的鏢師們看到了,也拿出隨身餐具,在院子裡弄吃的。
一時間,房間香氣飄飄。
周管家忽然眼睛一亮,說了一聲:“你們先忙著,我去去就回。”
說完,匆匆離開。
不一會,周管家從外麵急急跑回:“馮齋主,我們來晚了!”
“此話怎麼講?”馮齋主頓時一愣。
“侯將軍把行刺他的人給殺了,那個頭領也抓起來了。”周管家回道,“據說,在城頭吊了三天示眾。”
“雖然我們不能親手殺了他們,但侯將軍殺了他們,也算是了卻心頭之恨。”
馮齋主一臉遺憾,“那我們明天就回晉陽,商議如何潛入朔州,刺殺趙暮雲吧!”
“不過,那個頭目沒死,聽侯將軍的人說,他被當成人質被侯將軍帶到了殺虎口去換侯將軍被抓的結義兄弟了。”
周管家悠悠說道。
“這麼說來,此人還活著,而且回到朔州了?看來我們來夏州真是白來了。”
馮齋主一臉怒容,“另外,據了解,對你們家公子動手的人是一個彈奏琵琶的女子。晉陽出事後,我們以為她會來夏州,不過從現在的情況看,應該不會來了。”
“唯一的可能,她回朔州去了。”周管家順著馮齋主的思路說道。
“沒錯,我們就不該來夏州,而是直接去朔州。”
馮齋主恨恨道,“趁現在天色還早,我們就不在朔州呆了,直接從這裡去朔州吧!”
“去朔州,用商隊掩護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