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暮雲的態度如此強硬,讓使者一愣。
他先後去裴倫、田遵、李成化三人的軍中傳達兵部尚書楊定國的軍令。
兩個節度使,一個中郎將,對他都客客氣氣。
他還沒到軍營,三人都派出親信前去迎接,噓寒問暖。
特彆是田遵和李成化兩人,對使者彆提多客氣了。
原來這一次為了撲滅叛軍,永昌皇帝下了血本。
最終讓內閣首輔崔開濟將上半年的稅銀拿出了三成來當軍費。
蕭貴妃的宮殿工程停了,工部和吏部的都擠出了一成預算。
同時,又從江南道和湘楚道兩個魚米之鄉調來了大量糧草。
這些糧草和軍費,源源不斷送到了西京前線楊定國手上。
中郎將李成化的兩營士兵本來就跑到河東了。
聽說軍餉和糧草到位,他們立馬從河東折返回河西,並抵達楊定國的指定位置。
而楊定國手中有軍餉糧草的支配權,李成化與田遵對楊定國的使者就不會得罪了。
裴倫因為跟趙暮雲有自己的私鹽生意,對朝廷軍餉和糧草的依賴程度要少很多。
但裴倫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少年,有自己的為官之道,知道小鬼難纏的道理,也沒必須要跟這些人過不去。
因此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使者也是表麵功夫做足。
這樣一來,讓使者以為這些軍人都一個個對他都得低聲下氣。
當天來到趙暮雲這裡,知道趙暮雲隻是一個校尉的時候,更加眼睛朝天了。
他以為趙暮雲也會像田遵他們一樣,老遠出來迎接,說話給足了情緒價值。
結果,趙暮雲不僅不迎接他,反而將他先晾在一旁,等了好久才接近。
“趙大人,李中郎將、田節度使、裴節度使對我都十分客氣,你卻如此無禮,你的軍餉和糧草,難道不想要了?”
使者一愣之後,當即一臉怒容道。
好家夥,原來是用軍餉和糧草做依仗,與之前那位禦史台派來稽查軍情的禦史宋流同出一轍。
他們將手中一點權力無限放大,儘最大程度來為難人。
“軍餉和糧草,如何調配安排,自然有軍律可依,要調配也是楊大人來安排,豈是你一個使者能左右?”
趙暮雲當即笑了。
“趙暮雲,你一個小小的校尉,無視我這個使者,便是無視楊尚書!”
“我可是楊大人賬下的幕僚,在大人麵前能說得上話,你要是不識趣的話...”
使者被趙暮雲的話,氣得兩眼翻白,吹胡子瞪眼睛,一臉怒氣衝衝。
看樣子趙暮雲不對他態度好一點,他就要將在楊定國麵前說趙暮雲的壞話了。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李四拎著一包沉甸甸的東西過來。
李四看了趙暮雲一眼,得到趙暮雲的含笑允許後,便朝使者手中一放。
使者手一沉,感受到了斤兩所在,心中暗自竊喜,早已翻起驚濤駭浪。
“我要是不識趣的話,會怎麼樣?”趙暮雲笑盈盈看著他。
“不...不識趣的話,其實也沒什麼!”使者立馬吞吞吐吐,說話也變了一個味。
趙暮雲似笑非笑道:“真的沒什麼嗎?你不說我無視楊尚書,不會給我們軍餉糧草嗎?”
“趙校尉國家棟梁,軍中肱骨,怎麼會呢!嘿嘿!”
此刻,麵對趙暮雲的詰問,使者說起了好話。
這位趙大人也是一個愛麵子的人嘛!
表麵上如此強硬,私下卻悄然無聲,做起了人情世故。
使者早已對趙暮雲的態度立馬改變,剛才他以為的被忽視早已煙消雲散。
唐延海在一旁那是一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