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武帝繼續往下看,然後直撇嘴:“龐賀接了‘開’字,還是引用詩句,真是沒意思了,就不能臨場作一首嘛。”
“嗯,周處的第二句接龍詩還是當場作詩啊,厲害了。”
“雜詩: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好詩啊,好詩,這首詩比剛才那一首大氣磅礴多了。”
“看我,這兩首詩的意境不同,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然後,隆武帝又撇嘴:“這個龐賀,又是引用詩詞,還要不要點熊臉了,這大魏怎麼出了這等人渣。”
“哼,還是看看周處接龍的詩句吧。”
“登樓:白日依山儘,黃河入海流。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
“哈哈,五言絕句,好詩,又是好詩啊。”
隆武帝已經懶得再看龐賀的詩句了,直接略過,接著看周處的下一首詩。
“北疆詞: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好,好一首北疆詞,沒想到周處沒有上過戰場,竟然也能寫出此等邊塞詩啊。”
“下一次還是啊,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裡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黎度陰山。”
“哈哈哈,好一個‘不教黎馬度陰山’,周處是深得朕心啊。”
“這句詩,若是傳到黎皇的耳中,隻恐會將黎皇氣得吐血啊,哈哈哈。”
“下一首,嗯,無題?”
“相見時難彆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儘,蠟炬成灰淚始乾。”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妙,妙也。”
“看看人家周處,每一次接龍,都是現場作詩。”
“再看看龐賀那頭豬,每一次都隻能引用彆人的詩句,真是不要臉。”
“噢,朕明白了,這個龐賀一定是過目不忘那種,熟記了流傳至今的所有詩詞,所以才來我大乾擺下這個詩詞接龍。”
“也虧得是周處啊,不然的話,大乾無論是誰上陣,都會被其有心算無心,必敗。”
“而周處每次都是自作詩詞,久之就會使得龐賀生出愧疚感,心智會慢慢亂起來,如此周處便會有擊敗他的機會了。”
隆武帝還沒看完,第二撥詩詞就又被送過來了。
而在河洛書院的現場,氣氛是更加激烈了。
正如隆武帝所料,龐賀確實是過目不忘,又刻意準備過,熟記了幾乎所有流傳下來的詩詞。
所以,對於詩詞接龍這種遊戲,龐賀能夠從容應對。
但是呢,因為他每次都是引用詩詞,而周處每次都是現場作詩,使得兩人的層次感極其分明,龐賀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下風。
文人嘛,都是有傲骨的。
龐賀也不例外。
眾目睽睽之下,龐賀是引用詩詞,周處是現場作詩詞,龐賀自然就覺得有些緊張和不安。
隨著周處朗朗出口的詩詞越來越多,龐賀的壓力越來越大。
龐賀也想當場賦詩一首,勉強挽回一些顏麵。
奈何,龐賀擅長記憶,作詩不是強項。
平時的時候,興致來了,也是能夠賦詩幾首的。
可今天,心理壓力巨大,龐賀就真的作不出詩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