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王婆貪賄說風情 鄆哥不忿鬨茶肆_古典白話合集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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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王婆貪賄說風情 鄆哥不忿鬨茶肆(1 / 2)

有詩寫道:

酒色確實能誤國誤民,自古以來美色常使忠良陷入困境。

商紂王因妲己導致宗廟社稷喪失,吳王夫差為西施使國家滅亡。

人們貪戀青春享樂,卻不知美色如暗藏的利刃。

武鬆已斬殺了貪淫的婦人,莫要再埋怨命運的無常。

話說那天,武都頭轉過身,看到叫他的人,立刻俯身跪地,行起大禮。這人不是彆人,正是武鬆的嫡親哥哥武大郎。武鬆拜完,說道:“一年多沒見哥哥了,怎麼會在這兒?”武大道:“二哥,你走了這麼久,怎麼一封書信都不寄給我?我又埋怨你,又想念你。”武鬆問:“哥哥怎麼會既怨我又想我呢?”武大道:“我怨你,是因為當初你在清河縣,一喝醉就和人打架,還常常吃官司,我得經常跟著去衙門聽候處理,沒有一個月能安穩過日子,可把我折騰苦了,這就是怨你的原因。想你呢,是因為我最近娶了個媳婦,清河縣的人都欺負我,沒人給我撐腰。你要是在家,誰敢來放肆?我在那兒實在待不下去了,隻能搬到這兒租房子住,所以就盼著你能在身邊,這便是想你的緣由。”各位看官須知,武大郎和武鬆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弟。武鬆身高八尺,相貌堂堂,渾身上下有千百斤的力氣,不然,又怎麼能打死那隻猛虎呢?而武大郎身高不滿五尺,麵目長得凶惡,模樣滑稽可笑。清河縣的人見他長得矮小,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三寸丁穀樹皮”。

清河縣有個大戶人家,他家有個使女,小名叫潘金蓮,年紀二十多歲,頗有幾分姿色。那大戶想糾纏她,這使女卻總向主人婆告狀,怎麼都不肯依從。大戶因此懷恨在心,不但倒貼了些嫁妝,還不要武大郎一文錢,白白把潘金蓮嫁給了他。自從武大郎娶了這婦人,清河縣裡有幾個奸詐的浪蕩子弟,就常到他家來搗亂。原來這婦人見武大郎身材矮小,模樣醜陋,又不懂風情,可她自己卻各方麵都好,尤其是喜好偷漢子。有詩為證:

潘金蓮的容貌十分出眾,她眉如含愁的初春柳葉,眼若藏情的三月桃花。

要是遇到風流的公子哥兒,輕易就能與他們私會偷情。

潘金蓮過門之後,武大郎為人懦弱老實,那些人時不時就在門前叫嚷:“好一塊羊肉,卻掉進了狗嘴裡。”武大郎在清河縣實在待不下去了,就搬到陽穀縣紫石街租房子住,每天依舊挑著擔子賣炊餅。這天,武大郎正在縣前做買賣,恰好碰到了武鬆。武大道:“兄弟,前幾天我在街上聽到人們紛紛議論,說‘景陽岡上有個打虎的壯士,姓武,縣裡知縣讓他做了都頭’。我心裡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覺得是你,沒想到今天才碰上。我先不做買賣了,咱倆一起回家。”武鬆問:“哥哥家在哪裡?”武大郎用手指著說:“就在前麵紫石街。”武鬆幫武大郎挑起擔子,武大郎帶著武鬆七拐八拐,徑直朝紫石街走去。轉過兩個彎,來到一個茶坊隔壁,武大郎大聲喊道:“大嫂,開門!”隻見蘆簾一挑,一個婦人來到簾子下,回應道:“大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武大道:“你叔叔在這兒呢,快來見見。”武大郎接過擔子進屋,又出來說:“二哥,進屋和你嫂嫂見見麵。”武鬆掀起簾子,走進屋裡,與那婦人相見。武大郎介紹道:“大嫂,景陽岡上打死老虎,新當上都頭的,就是我這個兄弟。”那婦人雙手抱拳,向前說道:“叔叔萬福。”武鬆說:“嫂嫂請坐。”武鬆當下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禮。那婦人趕忙上前扶住武鬆,說:“叔叔,可折煞奴家了。”武鬆說:“嫂嫂受禮。”那婦人說:“奴家也聽說有個打虎的好漢,被迎到縣前。奴家本打算去看看,可惜去晚了,沒趕上,沒見到。沒想到竟然是叔叔。叔叔請上樓去坐。”武鬆打量那婦人,隻見:

她眉如初春的柳葉,仿佛含著無儘的憂愁;臉似三月的桃花,暗藏著萬種風情。腰肢纖細,婀娜多姿,讓飛燕和黃鶯都顯得慵懶;嘴唇小巧,聲音輕盈,引得蜂蝶都為之癲狂。她容貌嬌豔,如同能說話的花朵,身姿窈窕,渾身散發著迷人的香氣。

當下,那婦人讓武大郎請武鬆上樓,在主客席上坐下。三個人一起上了樓,婦人對武大道:“我陪叔叔坐著,你去準備些酒食來招待叔叔。”武大郎應道:“好嘞。二哥你先坐會兒,我馬上就來。”武大郎下樓去了。那婦人在樓上看著武鬆這儀表堂堂的模樣,心裡暗自盤算:“武鬆和武大郎是嫡親的親兄弟,他卻生得如此高大英武。我要是能嫁給這樣的人,這輩子也算沒白活。再看看我那‘三寸丁穀樹皮’的丈夫,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我怎麼就這麼倒黴!武鬆連大蟲都能打死,肯定力氣很大。聽說他還沒成親,不如讓他搬到我家住?沒想到這緣分就這麼來了!”婦人臉上堆滿笑容,問武鬆:“叔叔來這兒幾天了?”武鬆答道:“到這兒十幾天了。”婦人又問:“叔叔在哪兒住?”武鬆說:“暫時在縣衙裡湊合著住。”婦人說:“叔叔,這樣可不方便。”武鬆說:“我就一個人,好打理。早晚自有士兵伺候。”婦人說:“那些人伺候叔叔,怎麼能照顧周到呢?不如搬到家裡來住。叔叔要是想喝點湯水,奴家親自給叔叔做,總比那些粗人做得強。叔叔就算喝口清湯,也能放心。”武鬆說:“多謝嫂嫂。”婦人又問:“叔叔彆處可有嬸嬸?可以接過來一起生活。”武鬆說:“武二還沒成親。”婦人接著問:“叔叔今年多大了?”武鬆說:“虛度二十五歲。”婦人說:“比奴家大三歲。叔叔這次從哪兒來?”武鬆說:“在滄州住了一年多,本以為哥哥還在清河縣,沒想到搬到這兒來了。”婦人說:“一言難儘啊!自從嫁給你哥哥,他太老實,總受人欺負,在清河縣待不下去,才搬到這兒。要是有叔叔這般雄壯的人在身邊,誰敢說個不字。”武鬆說:“家兄向來本分,不像武二這麼愛惹事。”婦人說:“怎麼能這麼說呢!常言說:人沒有剛強的骨氣,就難以安身立命。奴家性子直爽,最看不慣那種軟弱無能、優柔寡斷的人。”有詩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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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嫂偶然相逢,潘金蓮儘顯妖嬈之態。

她心懷不軌,想用花言巧語引誘武鬆。

潘金蓮說話十分精細,還故作清白。武鬆說:“家兄不會惹事,不會讓嫂嫂操心。”他們正在樓上說著話,武大郎買了些酒肉果品回來,放在廚房,走上樓叫道:“大嫂,你下來準備一下。”那婦人應道:“你看你,真不懂事!叔叔在這兒坐著,卻讓我下去。”武鬆說:“嫂嫂請便。”婦人說:“怎麼不去叫隔壁王乾娘幫忙準備呢?你就是這麼不懂事!”武大郎親自去請了隔壁的王婆,把飯菜準備好,都搬到樓上,擺在桌子上,無非是些魚肉果菜之類。隨後燙好酒端上來,武大郎讓婦人坐在主位,武鬆坐在對麵,自己坐在旁邊。三個人坐下後,武大郎給每人麵前篩上酒。那婦人端起酒,說:“叔叔彆見怪,沒什麼好招待的,請喝杯酒。”武鬆說:“多謝嫂嫂,彆這麼說。”武大郎隻顧著上下篩酒、燙酒,也不管其他事。那婦人笑容滿麵,一個勁兒地說:“叔叔,怎麼不吃點魚和肉呢?”還把好的往武鬆麵前遞。武鬆是個直性子,隻把她當親嫂嫂看待,卻沒料到這婦人出身使女,慣會討好賣乖,更沒想到這婦人心裡藏著勾引他的心思。武大郎又是個善良軟弱的人,根本不懂得怎麼招待客人。那婦人喝了幾杯酒,一雙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武鬆。武鬆被她看得不自在,隻能低下頭,裝作沒注意。當天喝了十幾杯酒,武鬆便起身告辭。武大道:“二哥,再喝幾杯再走吧。”武鬆說:“不了,改日再來看望哥哥。”大家都送武鬆下樓。那婦人說:“叔叔一定要搬到家裡來住。要是叔叔不搬來,會讓我們兩口子被彆人笑話。親兄弟,和彆人可不一樣。大哥,你趕緊收拾出一間屋子,讓叔叔來家裡住,彆讓鄰居街坊說閒話。”武大道:“大嫂說得對。二哥,你就搬來,也讓我爭口氣。”武鬆說:“既然哥哥嫂嫂都這麼說了,今晚我就把行李搬過來。”那婦人說:“叔叔可一定要記住,奴家在這裡盼著你。”有詩為證:

潘金蓮心思險惡,暗藏淫蕩之心。

武鬆正直磊落,難以被誘惑,他的清正名聲價值萬金。

潘金蓮對武鬆格外殷勤。武鬆告彆哥嫂,離開紫石街,徑直前往縣衙。此時知縣正在廳上坐堂理事,武鬆上廳稟告道:“武鬆有個親哥哥,搬到紫石街居住了。武鬆想回家住宿,早晚在衙門聽候差遣。不敢擅自做主,特來請恩相指示。”知縣說:“這是孝順兄長的好事,我怎能阻攔,理應如此。你每日來縣裡當值便可。”武鬆謝過知縣,收拾好行李鋪蓋,還有新做的衣服以及之前賞賜的物品,讓一個士兵挑著,自己帶著士兵來到哥哥家。那婦人見了,歡喜得如同半夜拾到金銀財寶一般,滿臉堆笑。武大郎找來一個木匠,在樓下收拾出一間房,擺好一張床,屋裡放了一張桌子、兩個凳子,還安置了一個火爐。武鬆先把行李安放好,打發士兵回去,當晚便在哥嫂家留宿。

第二天一大早,那婦人急忙起身,燒好洗臉水,舀好漱口水,叫武鬆洗漱完畢,整理好頭巾,出門去縣裡簽到。婦人叮囑道:“叔叔,簽完到早點回來吃飯,彆去彆處吃。”武鬆應道:“好,我馬上回來。”武鬆徑直去縣裡簽到,忙碌了一早晨,才回到家中。那婦人洗淨手,修剪好指甲,精心準備好飯菜,一家三口圍坐在桌前吃飯。武鬆為人直爽,麵對這般殷勤,反倒覺得有些不自在。吃完飯,婦人雙手捧著一盞茶遞給武鬆,說:“叔叔,讓嫂嫂為你操勞,武鬆你彆不安。縣裡派一個士兵來伺候你。”婦人連忙說道:“叔叔,你怎麼這麼見外呢?咱們是一家人,理應我來照顧,怎麼能讓彆人伺候。就算派個士兵來,他做飯做事肯定也沒我乾淨利落,我可看不慣那樣的人。”武鬆說:“那就麻煩嫂嫂了。”有詩為證:

武鬆儀表堂堂,性情溫和,可嫂嫂潘金蓮的淫心卻難以抑製。

她把武鬆籠絡到家裡居住,妄圖與他發生風流韻事。

閒話少敘。自從武鬆搬到家裡,拿出一些銀子給武大郎,讓他買些糕點、茶果,請鄰居們吃茶。鄰居們湊錢回請武鬆,武大郎又安排了答謝宴席,這些暫且不提。過了幾天,武鬆拿出一匹彩色綢緞,要給嫂嫂做衣裳。婦人笑嘻嘻地說:“叔叔,這怎麼好意思呢!既然叔叔給我,我也不好推辭,就收下了。”從那以後,武鬆就一直住在哥哥家。武大郎依舊每天上街賣炊餅。武鬆每天去縣裡簽到,承擔各項差使。不管回來得早還是晚,那婦人都精心準備飯菜,滿心歡喜地伺候武鬆,這反倒讓武鬆有些不知所措。那婦人還時常說些言語試探、撩撥武鬆,可武鬆是個正直剛強的漢子,並未理會這些。長話短說,不知不覺過了一個多月,轉眼間到了十一月,連日來北風呼嘯,天空中彤雲密布,很快就紛紛揚揚地下起了大雪。這雪下得怎樣呢?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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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瑞雪兆豐年,可豐年又能怎樣呢?

長安城中有許多貧苦之人,這雪對他們來說,不宜太多。

當天,雪一直下到一更天,整個世界仿佛銀裝素裹,乾坤都像是用美玉雕琢而成。第二天,武鬆一大早就出去縣裡簽到,直到中午還沒回來。武大郎被婦人催促著出去做買賣,婦人拜托隔壁的王婆買了些酒肉,又在武鬆房裡生起一盆炭火,心裡暗自想著:“我今天一定要好好試探試探他,就不信他不動心。”婦人獨自一人,冷冷清清地站在簾子下,望著漫天大雪。但見:

萬裡天空彤雲密布,祥瑞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在屋簷前。瓊花般的雪花在眼前飛舞。此時的剡溪,想必也凍住了王子猷的船。轉眼間,樓台如玉砌,江山一片銀白相連。雪花如同仙女灑下的粉末,彌漫在遙遠的天際。當年的呂蒙正,也曾在窯洞裡感歎沒錢的窘迫。

這天,武鬆踏著那雪地裡的瓊花碎玉歸來,婦人趕忙掀起簾子,滿臉堆笑地迎接道:“叔叔,外麵冷吧。”武鬆說:“多謝嫂嫂掛念。”進了門,便摘下氈笠兒。婦人伸手去接,武鬆說:“不勞嫂嫂動手。”自己把雪抖落,掛在牆上。解下腰間的纏袋,脫下身上的鸚哥綠絲衲襖,走進房間掛好。婦人說道:“奴家一早就起來等了,叔叔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吃早飯?”武鬆說:“縣裡有個熟人請我吃早飯,後來又有人請我喝酒,我不耐煩,就直接回來了。”婦人說:“這樣啊,叔叔快來烤火。”武鬆說:“好。”武鬆脫下油靴,換了一雙襪子,穿上暖鞋,搬了個凳子,在火邊坐下。婦人把前門和後門都關上,然後搬來一些下酒菜、果品和蔬菜,放到武鬆房裡的桌子上。

武鬆問道:“哥哥還沒回來,去哪兒了?”婦人說:“你哥哥每天都出去做買賣,咱倆先喝幾杯。”武鬆說:“等哥哥回來一起吃吧。”婦人說:“等他回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話還沒說完,婦人就熱好了一壺酒。武鬆說:“嫂嫂坐著,還是我去燙酒吧。”婦人說:“叔叔,你自便就行。”婦人也搬了個凳子,在火邊坐下。桌子上擺滿了杯盤。婦人拿起一盞酒,看著武鬆說:“叔叔,乾了這杯。”武鬆接過酒,一飲而儘。婦人又篩了一杯酒,說道:“天這麼冷,叔叔再喝個成雙杯。”武鬆說:“嫂嫂隨意。”接過酒又一飲而儘。武鬆也篩了一杯酒遞給婦人,婦人接過喝了,然後拿著酒壺又給武鬆斟滿。

婦人微微露出酥胸,頭發有些鬆散,臉上帶著笑容說道:“我聽一個閒人說,叔叔在縣前東街上養了個唱戲的,真有這回事嗎?”武鬆說:“嫂嫂彆聽外人胡說,武二從來不是這種人。”婦人說:“我不信,隻怕叔叔嘴裡說的和心裡想的不一樣。”武鬆說:“嫂嫂要是不信,去問哥哥。”婦人說:“他懂什麼?他要是懂這些,就不會賣炊餅了。叔叔,再喝一杯。”婦人接連篩了三四杯酒,武鬆都喝了。婦人也喝了三杯酒,春心蕩漾,怎麼也按捺不住,隻管找些閒話來說。武鬆心裡已經明白了八九分,隻是低下頭,不去回應她。婦人起身去燙酒,武鬆獨自在房裡拿起火箸撥弄炭火。婦人熱好一壺酒,走進房裡,一隻手拿著酒壺,另一隻手在武鬆肩膀上輕輕一捏,說道:“叔叔隻穿這麼點衣服,不冷嗎?”武鬆心裡已經有些不高興了,沒有回應。婦人見他不說話,伸手就去奪火箸,嘴裡說:“叔叔你不會撥火,我來幫你。隻要能像這火盆一樣,一直熱乎著就好。”武鬆越發煩躁,還是不做聲。婦人欲念如火,根本沒注意到武鬆的煩躁,放下火箸,篩了一盞酒,自己喝了一口,剩下大半盞,看著武鬆說:“你要是有意,就把我這半盞殘酒喝了。”武鬆一把奪過酒盞,潑在地上,說道:“嫂嫂,彆這麼不知羞恥!”伸手一推,差點把婦人推倒在地。武鬆瞪大眼睛,說道:“武二我是個頂天立地、有血有肉的男子漢,不是那種敗壞風俗、沒倫理道德的豬狗!嫂嫂彆再這麼不知廉恥,做這種事。要是再有風吹草動,武二眼裡認得你是嫂嫂,可拳頭可不認你是嫂嫂。以後彆再這樣了!”婦人滿臉通紅,連忙收拾杯盤盞碟,嘴裡說著:“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犯得著這麼當真嗎,真不識好歹!”說完,搬著餐具,到廚房去了。有詩為證:

潘金蓮心思歹毒,貪圖淫欲,毫無廉恥,破壞綱常倫理。

在宴席上還妄圖與武鬆發生私情,結果反被都頭狠狠罵了一頓。

潘金蓮勾搭武鬆不成,反倒被武鬆斥責了一番。武鬆獨自在房裡,氣得不行。此時天色已經到了未時,武大郎挑著擔子回來,推門而入,婦人連忙去開門。武大郎進來放下擔子,隨後走進廚房。見老婆雙眼哭得通紅,武大道:“你和誰吵架了?”婦人說:“還不是因為你沒本事,讓外人欺負我!”武大道:“誰敢欺負你?”婦人說:“還能有誰!就是武二那家夥,我見他大雪天回來,趕緊安排酒請他喝。他見前後沒人,就用言語調戲我。”武大道:“我兄弟不是這種人,他向來老實。你彆大聲嚷嚷,讓鄰居們笑話。”武大郎撇下老婆,來到武鬆房裡,叫道:“二哥,你還沒吃點心吧,咱倆一起吃點。”武鬆一聲不吭。想了好一會兒,武鬆又脫下絲鞋,重新穿上油膀靴,披上外衣,戴上氈笠兒,係好纏袋,轉身出門。武大叫道:“二哥,你去哪兒?”武鬆也不回應,徑直朝著縣前的路走去。武大郎回到廚房,問老婆道:“我叫他也不答應,就朝著縣前那條路走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婦人罵道:“你個糊塗蟲!這還不明白嗎!他做了虧心事,沒臉見你,所以跑了。我猜他肯定會叫人來搬行李,不在這兒住了。可彆再留他!”武大道:“他要是搬走了,會被彆人笑話的。”婦人說:“你個糊塗蛋!他來調戲我,就不怕被彆人笑話!你要是想和他說話,我可丟不起這人。你給我寫一紙休書,你自己留他好了。”武大郎嚇得再也不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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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兩口子正在家裡爭吵不休,隻見武鬆帶著一個士兵,拿著條扁擔,徑直來到房裡收拾行李,然後就要出門。武大郎趕忙追出來喊道:“二哥,為什麼要搬走啊?”武鬆說:“哥哥彆問了,說起來怕你臉上掛不住。你就讓我走吧。”武大郎哪裡還敢再追問詳情,隻好任由武鬆把行李搬走了。那婦人在屋裡嘟嘟囔囔地罵道:“這樣也好!還以為親兄弟能靠得住呢。彆人都以為有個當都頭的親兄弟,能好好養活哥嫂,卻不知道反倒被他折騰。真是中看不中用。你搬走了,謝天謝地,這下可算眼不見心不煩了。”武大郎聽老婆這麼罵,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心裡隻是悶悶不樂,放心不下。

自從武鬆搬到縣衙去住,武大郎依舊每天上街挑著擔子賣炊餅。他本想去縣裡找兄弟聊聊,可被那婆娘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他去招惹武鬆,所以武大郎一直沒敢去找武鬆。有詩為證:

潘金蓮對武鬆的愛慕沒能得逞,心中反倒生出怨恨。

硬生生把武鬆逼走,使得骨肉兄弟變成了冤家對頭。

轉眼間,時光飛逝,不知不覺雪停天晴,又過了十幾天。本縣知縣自從到任以來,已經有兩年半多了。他撈了不少金銀,打算派人把這些錢財送到東京的親戚那裡存放,又擔心到了京師後,自己被調任彆處,到時候這些錢能派上用場。但又怕路上被人打劫,必須得找個有本事的心腹去才行。知縣猛然想起武鬆來,心想:“非得這個人去不可,他如此英勇了得。”當天就把武鬆叫到衙內商議,說:“我有個親戚住在東京城裡,我想送一擔禮物過去,順便捎封信問安。隻是怕路上不好走,得像你這樣的英雄好漢去才行。你可彆推辭辛苦,幫我走這一趟,回來我重重賞你。”武鬆回答道:“小人承蒙恩相提拔,怎敢推辭。既然蒙您差遣,那就去一趟。小人也從沒去過東京,正好去那裡見識一下。相公明天把東西準備好,我就出發。”知縣聽了十分高興,賞了武鬆三杯酒,這些暫且不提。

再說武鬆領了知縣的命令,走出縣門,回到住處,拿了些銀兩,叫上一個士兵,到街上買了一瓶酒和一些魚肉果品之類的東西,徑直前往紫石街,來到武大家裡。武大郎剛好賣完炊餅回來,看見武鬆坐在門前,便讓士兵到廚房去準備飯菜。那婦人舊情未斷,見武鬆帶著酒食過來,心裡暗自琢磨:“難道這家夥回心轉意,又想起我了?他肯定是拗不過我,且慢慢問問他。”於是婦人上樓,重新梳妝打扮,整理好頭發,換上豔麗的衣服,來到門前迎接武鬆。婦人施了一禮,說道:“叔叔,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你了,好幾日都不上門,讓奴家心裡七上八下的。每天都讓你哥哥去縣裡找叔叔賠不是,回來卻總說‘沒找到’,今天可算把叔叔盼來了。你說你,沒事花這錢乾啥呀?”武鬆回答道:“武二有幾句話,特意來跟哥哥嫂嫂說清楚。”婦人說:“既然這樣,咱們上樓去坐吧。”三個人來到樓上的客位,武鬆讓哥嫂坐在上首,自己搬了個凳子,在旁邊坐下。士兵把酒肉搬到樓上,擺在桌子上,武鬆便勸哥哥嫂嫂喝酒。那婦人不停地用眼睛瞟武鬆,武鬆卻隻顧著喝酒。酒過五巡,武鬆拿過一副勸杯,讓士兵篩了一杯酒,拿在手裡,看著武大道:“大哥,今天武二承蒙知縣相公差遣去東京辦事,明天就要啟程。快的話兩個月,慢的話四五十天就回來。有幾句話特意來跟你說:你向來為人老實懦弱,我不在家,怕你被外人欺負。比如說你每天賣十籠炊餅,從明天開始,隻做五籠出去賣;每天晚點出門,早點回來,彆跟人喝酒。回到家,就放下簾子,早早關上門,能少很多是非口舌。要是有人欺負你,彆跟他爭執,等我回來再跟他理論。大哥要是聽我的,就乾了這杯酒。”武大郎接過酒說:“兄弟說得在理,我都聽你的。”說完,喝了這杯酒。

武鬆又篩了第二杯酒,對那婦人說道:“嫂嫂是個聰明人,我也不用多說。我哥哥為人實在,全靠嫂嫂照顧。常言說:外表強壯不如內裡強壯。嫂嫂能把家管好,我哥哥也就沒什麼煩惱了。難道沒聽過古人說:籬笆紮得牢,野狗鑽不進。”那婦人聽了這話,被武鬆這麼一說,頓時耳朵根發紅,臉漲得通紅,指著武大郎就罵道:“你這個窩囊廢,在外麵聽了什麼話,回來欺負老娘!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我是個響當當的女漢子,能扛事的人!可不是那種沒本事的軟蛋老婆!自從嫁給武大郎,就是螻蟻都不敢進咱家的門,哪裡有什麼籬笆不牢,野狗能鑽進來的事?你彆在這裡胡言亂語,每句話都得有個說法,彆淨說些沒用的空話。”武鬆笑著說:“要是嫂嫂真能像說的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就怕心口不一。既然如此,武二我記住嫂嫂說的話了,請嫂嫂飲了這杯酒。”那婦人一把推開酒盞,徑直跑下樓,跑到樓梯一半的時候,大聲叫嚷道:“你既然聰明伶俐,難道不知道長嫂如母嗎?我當初嫁給武大郎的時候,可沒聽說有什麼小叔子。這突然冒出來,裝什麼長輩。真是我倒黴,碰上這麼多糟心事!”一邊叫嚷著,一邊哭著下了樓。有詩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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