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第141回徐鴻儒下山奉偽詔河海生盜扇得真情
徐鴻儒聽了餘七詳細講述當前局勢後,沉思良久,開口問道:“王守仁那邊究竟是些什麼人在相助?”餘七回答:“看樣子還是當年的七子十三生又來了。最開始是傀儡生先到的,在傀儡生沒來之前,我和他們打了兩仗,都大獲全勝。可自從傀儡生來了之後,他用了個替代之法,從那以後我們就接連戰敗。如果不是傀儡生插手,王守仁的軍隊早就全軍覆沒了。”
徐鴻儒恍然道:“原來如此。你們確實不是七子十三生的對手。既然寧王下旨讓你請我,為師也隻好下山一趟,會會這七子十三生。”餘七連忙追問:“師父答應出山相助,不知何時啟程?”徐鴻儒果斷地說:“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和你一同前往。”餘七大喜過望,趕忙道謝:“若能得師父同行,將來大功告成,寧王登上皇位,師父必定會得到豐厚的封號。”
徐鴻儒叮囑道:“我雖與你同去,但我要先去拜見寧王,之後再前往吉安。你先回大營,告訴非幻道人,一定要等我到了再與敵人開戰,千萬不可急躁,這一點至關重要!”餘七點頭應允。隨後,徐鴻儒收拾好隨身物品,與餘七一同下山。走到半路,兩人分道揚鑣,餘七趕回吉安賊營,徐鴻儒則前往南昌拜見寧王朱宸濠。
餘七回到大營後,立刻告知非幻道人,徐鴻儒不日就到,並再三叮囑一定要等師父到了再開戰。非幻道人點頭答應。
徐鴻儒抵達南昌後,徑直前往寧王府。他向王府值守官員說明來意,值守官員不敢怠慢,迅速通報進去。宮門太監將消息稟明朱宸濠,朱宸濠聽聞徐鴻儒到來,欣喜萬分,立刻傳令召見。值守官員接到指示,急忙將徐鴻儒引入王府,在宮門太監的引領下,徐鴻儒來到內殿。
此時,朱宸濠早已穿戴整齊,在內殿等候。他見徐鴻儒頭戴“萬”字華陽巾,身披鶴氅,手持拂塵,背後掛著葫蘆與寶劍,腳蹬逍遙履,身高八尺,麵容端正,兩道濃眉下一雙秀目炯炯有神,頷下長須飄飄,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朱宸濠趕忙下階相迎,恭敬地說:“孤不知仙師遠道而來,未能及時迎接,罪過罪過!還望仙師多多包涵。”徐鴻儒也急忙回禮:“貧道久仰千歲仁慈之名,早想前來拜見,隻因生性疏懶,一直未能成行。如今承蒙千歲降詔相邀,貧道何德何能,竟勞千歲掛念。”
朱宸濠請徐鴻儒落座,又命人傳李自然前來。朱宸濠誠懇地說:“仙師道法高深,孤早已仰慕已久。此前沒有大事相求,不敢輕易請仙師出山。如今王守仁勢力猖獗,不久前還派一枝梅盜走了孤的鎮國之寶招涼珠。這珠子雖失,但並非關鍵,孤擔心的是他得了這珠子,會設法破解令徒非幻仙師所擺的非非大陣。若隻是王守仁部下如一枝梅等人,倒不足為懼,有令徒相助,他們難成氣候。但如今七子十三生暗中相助,令徒道法雖高,孤卻深知仙師法術更為高明,隻怕令徒難以抗衡七子十三生,所以冒昧請餘七去請仙師下山相助。如今先封仙師為廣大真人,待大功告成,再行加封。希望能早日成功,助孤成就大業,這一切都仰仗仙師了。”
徐鴻儒謝過封號,謙虛道:“貧道何德何能,敢受此封號?隻是七子十三生神通廣大,貧道也未必能勝。若僥幸成功,貧道不敢居功;若不幸戰敗,還望千歲體諒,勿加罪責。”朱宸濠連忙安撫:“仙師神通廣大,七子十三生絕非對手。隻要仙師肯全力相助,必定大功告成,還望仙師不吝賜教。”
這番話讓徐鴻儒頗為受用,他豪情滿懷地說:“貧道蒙千歲知遇之恩,破格提拔,定當竭力相助!並非貧道說大話,那七子十三生不過仗著劍術唬人。貧道既已到此,莫說七子十三生,就是十四子二十六生又能如何?若不將他們儘數誅滅,貧道誓不回山!千歲隻管安心,靜候捷報。”
朱宸濠見他如此自信且願擔重任,心中大喜,再次致謝:“若能如仙師所言,將來孤登上皇位,仙師就是開國元勳!”徐鴻儒回應:“貧道不敢妄想,隻盼千歲早日登基,上順天意,下應民心。不過貧道還有一事相問,如今千歲麾下還有幾員大將?兵力還有多少?還請告知。”朱宸濠答道:“除大將鄴天慶外,雷大春正在駐守安慶,尚未調回。其餘能征善戰之士還有二十餘人,雄兵五六萬,仙師如需調遣,悉聽吩咐。”徐鴻儒點頭:“有這些大將和兵力,足夠調遣了。還請千歲明日調撥五千精兵、十員戰將,隨貧道一同前往,以便隨時調用。”朱宸濠當即應允。
徐鴻儒又提出:“餘七的妹妹餘秀英現在千歲宮中,還請千歲傳她出來,貧道有話與她麵談。”朱宸濠隨即派人去請餘秀英。
不多時,太監回稟:“餘小姐突然抱病,無法起身,讓奴才向千歲和廣大法師告罪。還說法師若有吩咐,可告知千歲,等她病好,立刻前來領命。”徐鴻儒聽後說:“既然她抱病在身,不便勉強。就請千歲轉告,等她病好,即刻前往吉安,貧道有事要差遣她,非非陣中需要她相助。”朱宸濠答應下來,同時派人傳太醫為餘秀英診治。其實餘秀英稱病另有隱情,這也是冥冥之中注定,明武宗氣數未儘,朱宸濠難以成事的因果。若餘秀英真隨徐鴻儒前往,七子十三生恐怕也難以取勝,其中緣由且待後續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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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鴻儒在寧王府留宿一晚。次日,五千精兵挑選完畢,十員戰將也整裝待發。有人向朱宸濠稟報準備就緒,朱宸濠便請來徐鴻儒詢問:“兵將都已備齊,仙師是親自壓隊同行,還是讓他們先行?”徐鴻儒說:“請千歲命眾將先行,貧道也即刻告辭。”朱宸濠道:“本想留仙師多盤桓幾日,但軍務緊急,不敢耽擱。好在來日方長,等仙師大功告成,孤再好好請教。”說罷,一麵傳令軍隊出發,一麵命人置辦酒席為徐鴻儒送行。
酒席擺好後,朱宸濠請徐鴻儒上座,李自然作陪。朱宸濠親自為徐鴻儒斟酒,三人開懷暢飲。酒足飯飽後,徐鴻儒起身告辭,朱宸濠一直送到宮門,兩人才握手道彆。隨後,徐鴻儒便朝著吉安賊營出發。
另一邊,河海生離開大營,前往徐鴻儒處盜取溫風扇。沒過多久,他便抵達目的地。河海生按下風輪,悄悄潛入徐鴻儒的房間,卻聽到兩個小童正在交談。年紀稍小的童子問:“師父昨天去吉安大營幫大師兄排陣,你覺得師父這次去會是勝是敗?”年長的童子自信地說:“我看師父此去必定大勝。將來大功告成,不僅師父會有封號,大師兄和二師兄也都能得到封賞。”
年紀小的童子卻不認同:“我看未必。你不知道七子十三生有多厲害!就說傀儡生一人的本領,師父恐怕都敵不過,何況對方還有那麼多人。就算師父本領高強,也難免寡不敵眾。”年長童子反駁道:“話不能這麼說,七子十三生再厲害,也不過是靠劍法。可師父會的法術多著呢,移山倒海、撒豆成兵,他們哪有這本事?何況師父還有溫風扇這件寶貝,隻要扇子一搖,吹出溫風,敵陣上千軍萬馬都會渾身發軟、困乏無力,就算是銅筋鐵骨的人也難以抵擋。有這法寶在,還怕什麼七子十三生?”
年紀小的童子又問:“那溫風扇師父帶走了嗎?”年長童子答道:“你真糊塗!師父臨走時,專門去法寶房取出溫風扇,裝在豹皮囊裡隨身帶走了。”
這時,年紀小的童子恨恨地說:“不管師父此去勝負如何,我就是恨透了餘七,真希望他被人殺了,我才解氣!”年長童子好奇追問:“你為什麼這麼恨他?”年紀小的童子咬牙道:“我自有一件事,恨他恨得刻骨銘心……”這童子究竟為何如此痛恨餘七?欲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部分第142回同類相仇恨如切齒終身誰托刻不忘心
年長的小童子見同伴對餘七恨之入骨,忍不住追問:“你到底因為什麼事,這麼恨他?”年幼的童子搖搖頭:“這事隻能我自己知道,沒法告訴你,連師父也不能說。”年長童子再三保證:“你跟我說沒事,我絕對不會告訴師父。”年幼童子還是堅持:“告訴師父倒沒什麼,但就是不能告訴你。”
年長童子軟磨硬泡:“好兄弟,你就告訴我吧。”年幼童子猶豫道:“我告訴你,你肯定要笑話我。”年長童子著急發誓:“我要是笑話你,就不得好死,將來一定死在刀劍之下!”年幼童子這才鬆口:“那你千萬不能笑我,也不許告訴彆人。”得到承諾後,他緩緩開口:
“自從他擺的迷魂陣被七子十三生破了,逃回山上以後,本該潛心修煉。可他在師父麵前說得好聽,背地裡卻胡作非為。有一天,他不知從哪裡帶了個民間女子回山。當時我不知情,無意中走進他的房間,撞見他做不軌之事。他看到我,竟然厚著臉皮求我:‘好兄弟,千萬彆告訴彆人,我實在控製不住,就這一次,等會兒就把人送回去。’我當時隻想趕緊離開,就隨口應了一聲。
沒想到他見我沒聲張,竟以為我好欺負,還問我:‘好兄弟,你嘗過這滋味嗎?’這話臊得我滿臉通紅,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卻會錯了意,竟然想拉我一起。我急得大喊,他才鬆開手。你說這人可不可惡?後來我想告訴師父,但又怕這事傳出去大家都沒麵子,所以一直憋在心裡,今天才跟你說。你可一定替我保密。”
年長童子聽完,氣得臉色鐵青:“我還以為他是正人君子,沒想到這麼卑鄙!照這麼說,真該把他千刀萬剮!兄弟,咱們說好了,不管他這次是勝是敗,等他回山,咱都彆再跟他說話。”年幼童子咬牙切齒:“我隻盼著他死在外麵,被七子十三生抓住,粉身碎骨,永世不得投胎!”
躲在暗處的河海生把這番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感慨:“都說邪教沒好人,這兩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小童,竟然如此明辨善惡。可惜拜在徐鴻儒門下,要是被帶壞可就糟了。”又一想:“既然溫風扇被徐鴻儒帶走了,這裡肯定沒有,我不如趕緊回大營,再想辦法去他軍營裡盜取。”主意已定,他悄悄離開,施展輕功下山而去。
憑借高超的劍術,河海生一路疾行,不到一天就回到了大營。玄貞子等人見他回來,急忙問:“溫風扇取回來了嗎?”河海生搖搖頭:“沒取到,不過聽到個不得了的消息。”眾人好奇追問,河海生便把聽到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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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貞子解釋道:“溫風扇在破陣中至關重要,它能驅散非非陣裡的寒氣,就像寒冬裡的熱風能融化堅冰,讓人渾身舒暢。現在扇子被徐鴻儒帶走了,以你的本領還盜取不到,得等傀儡生來了,咱們再想辦法。”河海生知道自己確實不如傀儡生,隻好點頭聽從安排。
另一邊,一塵子來到寧王府,準備從餘秀英那裡盜取光明鏡。他沒費多少周折,就找到了餘秀英的臥房,悄悄躲在窗外偷聽。隻聽屋內傳來餘秀英的歎息聲:“真搞不懂我哥哥,明知王守仁那邊能人輩出,還非要去招惹,眼看就要大禍臨頭。以前我太天真,以為除了師父,天下沒人能敵,現在才知道天外有天。就說傀儡生,上次來救徐鳴皋,我用天羅地網都拿不住他,反而中了他的計,白白浪費一番功夫。聽說徐鳴皋被困在非非陣裡,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師父還讓我去幫忙擺陣,這不是自不量力嗎?”
一塵子在暗處心想:“果然女人一旦動了情,心裡就全是丈夫。徐鳴皋和她不過相處短短幾日,她就念念不忘,連哥哥和師父都埋怨上了。”轉念又喜:“她既然不想幫寧王,我不如趁機勸勸她,說不定能讓她主動交出光明鏡。”
拿定主意後,一塵子推門走進房間。餘秀英正和兩個丫鬟說話,突然看到個陌生道士闖入,警惕地喝問:“你是什麼人?敢擅自闖進來!”一塵子不慌不忙道:“小姐彆慌,我是受徐鳴皋所托,來請你救他性命。”
餘秀英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強裝鎮定道:“徐鳴皋是誰?我跟他毫無關係,憑什麼找我求救?你趕緊出去,彆惹我發火!”一塵子心中暗笑:“不拿出點真憑實據,你還想抵賴。”於是說道:“小姐何必否認,你可還記得十世姻緣的約定?我是傀儡生的好友,一塵子。實不相瞞,我此行是來借一樣東西。本來想暗中盜取,但聽小姐言語間似有棄暗投明之意,又念著徐鳴皋,我作為他的師伯,才現身相見。隻要你把那件寶物交給我,徐鳴皋就能脫險,你們二人也有望團圓。他不願投靠寧王,並非想拋棄你。你若還念著舊情,就把東西交給我;否則,我自有辦法強取,可彆怪我不留情麵,還請小姐三思。”
餘秀英聽了這番話,心裡糾結萬分:“他怎麼對我的心事了如指掌?但我從沒見過他,怎麼能輕易相信?也不知道他要借什麼東西。如果真能讓我和徐鳴皋相守,彆說是一件寶物,就算全都給他又何妨?可要是被他騙了,寶物交出去,豈不是追悔莫及?但如果不借,萬一徐鳴皋有個閃失……”她左思右想,遲遲下不了決心。
一塵子看透了她的猶豫,繼續勸道:“小姐可是信不過我?這也好辦。我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讓你不辜負寧王,又能救徐鳴皋,將來還能保你們夫妻團圓。不知小姐願不願意聽聽?”餘秀英猶豫片刻,說道:“既然老師有妙計,還請明示。”一塵子究竟會提出什麼辦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部分第143回一塵子勸秀英歸誠徐鴻儒約守仁開戰
一塵子見餘秀英詢問,便解釋道:“我所說的‘兩麵俱到’,是因為方才聽小姐說,徐鴻儒讓你去助陣,而你並不願意。依我看,小姐既然無意與寧王同流合汙,不妨將計就計。你表麵上以助陣之名前往吉安,實則暗中歸正。到了那裡,不必急於將徐鳴皋救出陣,隻需將他安置在安全之處,確保他不受傷害。等妖陣被破,你倆便可一同出來。那時徐鳴皋知道是你救了他,就算再無情,又怎會拒絕?即便他執意不肯,有我等在場,不僅我可以相勸,還能請王元帥出麵作主,不怕他不答應。不過有一點,我要借的寶物,小姐得先交給我。我拿回去後,也好先向元帥說明此事。不知小姐意下如何?還請仔細斟酌。”
餘秀英聽後,心中暗道:“這辦法倒也穩妥,我不如就這麼辦。”於是回應道:“多謝老師指點,我自當遵命。既然老師能先在王元帥麵前說明情況,能否煩請老師帶我前去,與元帥當麵約定,確定裡應外合的日期?”一塵子笑道:“小姐若肯如此,那再好不過,我又怎會推辭?”餘秀英接著問:“老師要借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一塵子答道:“正是小姐的光明鏡。”餘秀英麵露難色:“這鏡子昨天被寧王借走了,現在不在我這兒。我去向寧王要回來,拿到後就和老師一同前往。還有一事想與老師商量:我這兩個丫鬟,一直與我形影不離,名義上是主仆,實則情同姐妹。日後還請老師跟鳴皋說說,讓他納她們為妾。”一塵子爽快應下:“這有何難,包在我身上。”
說罷,一塵子便準備離開。餘秀英忙問:“老師這是要去哪裡?”一塵子答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回吉安。”餘秀英叮囑道:“老師先行固然好,但請務必告知元帥,我三日後必定到達。白天人多眼雜,容易走漏消息,咱們就約定三日後三更相見。”一塵子點頭:“正合我意。”言畢,他身形一閃,如一道白光般消失在宮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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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秀英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暗自思忖:“此人本領如此高強,師父和哥哥還想與他們爭鬥,哪有不敗的道理?”當天,她便前往寧王宮中,稱自己病已痊愈,打算即刻前往吉安,協助師父和師兄破敵,並借機討回光明鏡。朱宸濠大喜過望:“難得仙姑相助,他日功成,定不相忘!”餘秀英恭敬回應:“臣妾隻盼千歲早日成就大業,這不僅是千歲之福,也是天下百姓之幸。”朱宸濠連連稱善,餘秀英告退後,便與拿雲、捉月兩個丫鬟連夜收拾行李,將隨身之物打點妥當。
次日,三人出宮後,餘秀英取出一塊名為行雲帕的寶物。她念動真言,手帕頓時騰空而起。三人站在帕上,轉眼間便飛出南昌城,朝著吉安方向飛去。
另一邊,一塵子回到大營,向玄貞子等人詳細講述了與餘秀英相遇的經過,包括她對徐鳴皋的思念以及願意棄暗投明的想法。眾人聽後欣喜不已。一塵子又將借寶、勸降,以及餘秀英想見元帥、約定裡應外合等事一一說明。玄貞子等人更是振奮:“咱們現在就去稟明元帥,也好讓他知曉此事!”
眾人來到大帳,王元帥請他們落座後,率先發問:“諸位仙師前來,不知有何指教?”一塵子笑道:“特來給元帥送個大喜訊!”王元帥疑惑道:“兩軍對峙,勝負未卜,妖陣未破,喜從何來?還請仙師明示。”一塵子解釋道:“元帥不久就能得一員女將相助,破陣、解救徐將軍,她都將居功至偉,這難道不值得慶賀?”王元帥更加不解:“女將是何人?還請詳細說說。”一塵子答道:“正是餘七之妹餘秀英,她仰慕元帥,想要歸降。”
王元帥皺眉道:“仙師此言差矣!餘七是我的仇敵,他妹妹怎會歸降?實在令人費解。”玄貞子連忙解釋:“元帥有所不知,其中另有隱情。”接著,他將餘秀英與徐鳴皋的十世姻緣,一塵子盜寶時聽聞她思念徐鳴皋,以及勸降、約定見麵等細節,一一告知。王元帥恍然大悟,喜道:“這都是皇上洪福齊天,才有這般奇事!不知餘秀英何時到來?”一塵子答道:“我們約定三日後三更相見。她選在夜間,也是怕走漏風聲,足見其謹慎。不過破陣之後,若徐鳴皋不願接受,還望元帥出麵勸和,莫要辜負餘秀英的一片真心。”王元帥點頭:“那是自然,本帥定會作主!”
玄貞子等人見元帥應允,十分高興,準備告辭。王元帥又問:“餘秀英歸降,確實是件好事,但不知非非陣何時可破?”玄貞子答道:“還需半月左右。目前還有一件寶物尚未到手。原本打算等傀儡生來了,讓他去取。如今餘秀英歸降,這件名為溫風扇的寶物,便可讓她就近盜取。”王元帥追問:“具體該如何安排?”玄貞子繼續說道:“等餘秀英來見時,元帥可先讓她交出光明鏡,再命她盜取溫風扇送來。我想她不會辜負元帥的信任。另外,我明日打算派徐慶去九龍山,將伍天熊夫婦調來一同破陣。鮑三娘雖有身孕,但我推算她臨產之時,正是破陣的關鍵,讓她進陣衝鋒,可增加破陣的把握。”王元帥道:“破陣之事,一切聽從仙師安排!”玄貞子謙遜一番後,眾人退出大帳。次日,徐慶便奉命前往九龍山。
誰知第二天一早,守營官送來一封書信。王元帥拆開一看,竟是徐鴻儒下的戰書,約他即日開戰。王元帥深知徐鴻儒精通邪術,不敢貿然應允,連忙請來玄貞子等人商議。玄貞子看過戰書後,問道:“元帥意下如何?”王元帥道:“如今破陣之事,全賴諸位仙師謀劃,還請你們定奪。”玄貞子分析道:“若不應戰,恐長他人誌氣。不如答應下來,先挫其銳氣。元帥可傳令全軍出擊,展示軍威,我等也會暗中相助。”王元帥采納了建議,批準戰書並交來人帶回,同時下令全軍整裝待發。因徐鳴皋被困陣中,便任命一枝梅為先鋒,狄洪道、羅季芳等一眾英雄為副將。
軍令一下,將士們迅速披掛整齊。王元帥也換上戎裝,隨著三聲炮響,大軍浩浩蕩蕩開出大營,直逼敵寨。但見軍容嚴整,氣勢如虹。很快,前軍已抵達賊營附近,一枝梅指揮士兵列陣。隨後,大隊人馬趕到,擺開陣勢,隻等兩軍交鋒。這場大戰究竟勝負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部分第144回比劍術玄貞子對敵助破陣傀儡生重來
官軍與賊軍各自擺開陣勢,形成對峙局麵。官軍陣中,一枝梅一馬當先,王守仁率部緊隨其後;狄洪道、包行恭、楊小舫等一眾將領分立兩旁,還有眾多牙將偏裨整齊列隊。賊軍陣中,門旗之下,三個道人頗為顯眼。居中的道人頭戴“萬”字紫金冠,身披鶴氅,騎著四不象,生得碧眼濃眉、方臉闊口,頷下虯髯飛揚;他身旁站著兩個道童,一個捧著寶劍,一個拿著拂塵,此人正是徐鴻儒。在徐鴻儒兩側,分彆是上首的非幻道人,下首的餘七,後方還排列著十員戰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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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鴻儒騎著四不象緩緩出陣,點名要與王守仁對話。王守仁毫不畏懼,驅馬來到陣前。徐鴻儒從道童手中接過拂塵,指著王守仁說道:“你就是王守仁?”王守仁厲聲道:“妖道!明知本帥威名,卻不知收斂,還敢助紂為虐,究竟是何居心?”徐鴻儒冷笑一聲:“我不笑你彆的,隻笑你不識時務!寧王謙恭和順,有帝王之相,我們助他自立,乃是順應天命、民心。你們偏要逆勢而為,興師動眾,不過是讓士卒白白受苦!你既敢逆天而行,可敢與我一決高下?”
這番話徹底激怒了王守仁:“大膽妖道,竟敢在此巧舌如簧!本帥今日若不將你生擒,碎屍萬段,誓不罷休!”他轉頭向左右問道:“哪位將軍前去,將這妖道擒來,以正國法?”話音剛落,包行恭大聲應道:“末將願往!”隨即策馬衝出陣去,大喝:“妖道!速速報上名來,我槍下不殺無名之輩!”徐鴻儒不屑一顧:“看你稚氣未脫,也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我乃寧王新封的廣大真人!你也報上名來,好讓我送你歸西!”包行恭怒喝道:“我乃王元帥麾下指揮將軍包行恭!看槍!”說罷,挺槍便刺。徐鴻儒不慌不忙,用拂塵輕輕一架,喝道:“來得好!撒手!”包行恭隻覺一股大力傳來,手中長槍竟不由自主地墜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