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蘊靈吃完飯後懶得動彈就蜷在沙發裡，她指尖摩挲著冰涼的咖啡杯沿，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時手機震動的嗡鳴刺破寂靜。
在瞥見“蔣秉熄”三個字時，她心頭一跳，接通的刹那卻嗤笑出聲。
“大半夜的，哨兵不需要休眠訓練?”
“訓練哪有你帶勁。”電流裹著他沙啞的喘息混著皮革摩擦的窸窣聲，“剛宰了三隻異獸血濺進領口了。現在滿腦子都是靈靈幫我擦血的樣子。”
“我就替你擦過一次血。”
還是上次他將謝忱帶回來的時候……
她膝蓋猛地並緊，杯底磕在茶幾上哐當一響。
“蔣秉熄大晚上的你發什麼瘋?”
“當然是想靈靈了，上次你指尖劃過我喉結的觸感,&34；蔣秉熄那邊的夜空格外安靜，他喉頭滾動的聲音清晰可聞，“比止血繃帶纏得還緊。”
落地窗映出她泛紅的耳尖，聽筒突然傳來衣料撕裂聲，他悶哼著咒罵“操，這畜生臨死還撓壞我作戰服。“
皮帶扣彈開的金屬脆響炸在她耳膜上，“幫忙想想，等回到黑塔是該先找你補衣服....亦或者是補點彆的?”
“蔣秉熄!”她指尖掐進掌心，卻壓不住聲線發顫。
“在呢。”他突然放輕的語調像蛇信舔過耳垂，“昨天精神疏導的時候靈靈腰抖得厲害，連掐脖子的手都收不緊了，這次換我抖給你看?”
背景傳來布料墜地的悶響，“傷口在右膀骨，要不要視頻確認?”
她猛地按下掛斷鍵，手機三秒後再度狂震,彈出的消息讓瞳孔驟縮，隻見照片裡染血的指尖正勾著扯鬆的褲腰，陰影處浮著青筋噴張的輪廓。
“撤回。”她咬著牙打字，指節發白。
“晚了。”他秒回，“長夜漫漫，靈靈要是晚上一個人睡不著可以躲被子裡好好欣賞一下，又或者……”
“拿來做點彆的‘壞事’。”
蔣秉熄還想發消息時發現卻被她拉黑了，看來還是不能操之過急啊，他舔掉虎口殘留的血腥味，思緒逐漸飄遠。
夜風從作戰服裂口灌進來，掠過那道新鮮的抓痕時，他對著虛空輕笑“可惜了不能讓祝醫生好好消毒。”
似是覺得這個稱呼有些新奇，蔣秉熄忍不住又重複了幾遍。
“祝醫生？祝向導？”
“靈靈……”
蔣秉熄忍不住低聲輕喃道，思念如野草般瘋長，讓人難以招架。
……
翌日清晨，祝蘊靈吃過早飯後，沒忘記試駕她的新車，收拾好之後便興致勃勃的出了門。
在地下停車庫裡，祝蘊靈找到了自己的車子後坐了進去。一進去座椅就會自動調節，安全帶輕輕扣上。
緊接著車子平穩行駛，駛出停車庫後慢慢升空，晨光透過全景天窗灑落。她望著窗外掠過的城市，嘴角不自覺上揚。
車子自帶導航功能沒一會便到了，下了車她還是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周末可以試試坐著去兜兜風，感覺也很不錯。
“祝向導，早啊！”
身後傳來一道欣喜的聲音，祝蘊靈回頭望去，晨霧被機車轟鳴聲攪碎成金箔，她轉身時，銀杏葉正從秦鬆野肩頭簌簌滑落。
少年逆光倚在重型機車上，啞光黑機車服收束出青竹般的腰線，鉚釘裝飾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截纏著紅繩的鎖骨——那抹豔色竟壓不過眼尾朱砂痣半分，倒像雪地裡燎起一簇火苗，燒得他雌雄難辨的美貌愈發驚心。
&34；早。&34；她笑著回道。
秦鬆野忽然踢開腳撐，金屬與地麵刮擦出細小火花：&34；祝向導，這周六早上十點體育館有籃球跨區聯賽。&34；鑲滿柳釘的長靴碾過滿地銀杏果，碾出清苦汁液浸染空氣，&34；介於你剛來到黑塔沒多久。&34；
他猛地抬手接住墜落的枯葉，繃緊的小臂線條在皮革下若隱若現，&34；你……要不要來當幸運觀眾？&34；
&34；送水遞毛巾的幸運觀眾？&34；祝蘊靈反問道。
“哪敢讓您送水遞毛巾啊……”
&34；咳，其實是我想讓您去了，畢竟您現在是聯盟唯一的3s向導，能為黑塔加油打氣，傳出去也倍有麵子……&34；
秦鬆野表情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仰頭拋來罐冰鎮薄荷茶，鋁罐表麵凝著的水珠墜在虎口，隨喉結滾動劃出晶亮弧線：&34；作為報酬，結束以後可以讓你試駕新改裝的星空塗裝限定款？&34；
祝蘊靈接住茶罐的刹那，無數銀色光塵從指縫溢出，將少年驟然紊亂的精神力譜線照得纖毫畢現。
那些本該狂暴的能量流此刻正乖順地蜷成毛線團，纏在她腳邊堆成柔軟的金色光暈。
&34；好啊，沒問題。&34；她將茶罐放入背包裡，笑著回道，&34；周六上午十點，遲到就罰你喝雙倍濃縮營養劑。&34；
少年倏爾一笑，眼尾紅痣愈發豔麗幾分，“絕對不會遲到的，放心吧。”
隨後他又得寸進尺的說道，“那周六早上我可以去接您嗎？會給您帶個早餐的。”
祝蘊靈想了想，笑著拒絕了，“不用了。”秦鬆野的臉上難免流露出一絲失落，隨後又聽到祝蘊靈笑著說道。
“不過你可以來早點，我們一起吃個早餐，我讓米婭準備一下。”
秦鬆野自然是欣然同意了，隨後他又詢問道，“米婭是……？”
“她是我的機器人管家，她做飯很好吃哦。”祝蘊靈笑的眉眼彎彎。
秦鬆野笑著應好，兩人分開以後，祝蘊靈坐上電梯準備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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