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蘊靈開完會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剛要關門,門縫裡突然卡進一隻黑色戰術靴,金屬門框在蠻力作用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祝蘊靈看著維克多單手撐住門板,年輕哨兵軍裝下是健壯有力的身軀,白狼形態的精神體正用尾巴纏住她的腳踝。
&34;要收留迷途的哨兵嗎?&34;維克多偏頭露出犬齒,耳尖卻泛著可疑的緋色。
“什麼?”祝蘊靈一時半會有些不能理解。
“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青年哨兵表情看起來有些委屈。
他的精神體白狼忽然從他影子裡鑽出來,濕漉漉的鼻子直往祝蘊靈頸間湊。
維克多慌忙揪住狼尾巴往後拽,自己卻踉蹌著撞上玄關櫃,“這蠢狼最近聞到酸味就發瘋!”
“酸味?你說的是我的信息素?”祝蘊靈後知後覺道。
祝蘊靈看著少年哨兵通紅的後頸,那裡抑製貼邊緣已經卷起。他伸出大掌來,掌心有著六個空掉的安神精油瓶,玻璃表麵還凝著淡黃色水漬——全是檸檬香型的。
“這些冒牌貨根本不管用!”維克多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突突跳動的太陽穴,蓬鬆的短發掃過她掌心,&34;隻有上回在你診療室午睡……&34;
他的聲音突然低下去,白狼尾巴討好地卷住她腳踝,“聞到真正的檸檬清香才睡著。”
“我好難受啊,向導小姐……”
“我……”
月光透過紗簾落在少年繃緊的脊背上,祝蘊靈發現他迷彩褲口袋裡露出一截熟悉的發繩——是她上周丟失的檸檬黃編織手鏈。
“你這小狼崽子怎麼還學會偷東西了!”
話音剛落,白狼精神體卻把毛腦袋拱進她衣櫃,叼出件睡袍使勁磨蹭——那是被她檸檬味向導素浸染過的。
維克多整個人瞬間燒成煮熟的蝦子,軍靴尖在地板上磨出吱呀聲響:“抱歉,向導小姐,是它自己要叼的!”
他抬腳虛踹白狼屁股,精神體卻靈巧地鑽到祝蘊靈身後。
“你也彆說它,我看它都是跟你學壞的。”
祝蘊靈起身抽走睡袍,離開時睡袍帶起一陣酸澀清香,維克多的白狼突然翻身露出肚皮,爪子在空中亂抓試圖留住那抹氣息。
“真的不是我,您冤枉我了,向導小姐。”
少年哨兵突然擒住她手腕按在牆上,帶著槍繭的拇指壓住自己跳動的脈搏上:“研究院發的抑製貼都沾著人造檸檬香精。”
他鼻尖幾乎蹭到她頸側,喉結急促滑動,“那味道……該怎麼形容呢?嘖,聞起來像過期三個月的檸檬硬糖。”
白狼趁機把毛茸茸的腦袋拱進祝蘊靈懷裡,他耳尖紅得幾乎滴血卻仍梗著脖子:“於是這蠢狼非要來找你,我隻好...唔!”
未儘的話被突然抵在唇間的檸檬糖堵住,祝蘊靈指尖殘留著糖果包裝紙的窸窣聲。
“這個沒過期,吃吧。”
維克多犬齒咬碎糖殼的脆響在寂靜中炸開,酸澀清甜漫過舌尖時,他眼底灰藍色的豎瞳倏地收縮成線。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祝蘊靈正要後退遠離這個危險的距離,卻突然被少年滾燙的掌心扣住後腰。
維克多含著半融的糖球俯身逼近,灼熱的氣息拂過她輕顫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