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蘊靈再次醒來是陷在雲朵般的床墊裡,盯著床頭櫃上發光的藍紫色花朵,那花瓣竟然會隨著她的呼吸頻率明滅,菌絲編織的窗簾透進星雲柔光。
從她進入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以來,從來沒有像昨晚這樣,睡得如此安穩香甜。
意識回籠,昨天蟲巢發生的畫麵浮現,想起蔣秉熄謝忱他們,祝蘊靈的心裡就泛起一陣心酸,可是她從不後悔。
她坐起身來,打量著周圍陌生的環境,這裡就是蟲族的地界了嗎?
她以為會是陰暗潮濕的環境,卻沒想到周圍的一切會如此的人性化。
就連身下的床墊都軟的不可思議。她剛屈起膝蓋,整張床突然泛起暖黃光暈。
"早上好,吾王。"機械的電子音從床底傳出,"需要調節脊椎承托係數嗎?"
她被驚得滾下床,赤腳踩上軟綿的菌毯。門鈴聲也隨之響起,亞曆克斯的聲音隔著金屬門傳來:"王,您醒著嗎?"
祝蘊靈扯過鎏金紋路的抱枕擋在胸前:"進...進來。"
門緩緩滑開,亞曆克斯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銀發如瀑布般垂落,鎏金色的眼眸在星雲的光芒下泛著微光。
他身著筆挺的黑色軍裝,肩章上的暗紋像是流動的星河。他的目光落在祝蘊靈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眷戀與思念。
"王......"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絲顫抖,"終於能見到您了。"
祝蘊靈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亞曆克斯已經單膝跪地,低下頭,姿態恭敬而虔誠。
他輕輕捧起她的腳,冰涼的唇貼上她的腳背,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一件易碎的珍寶。
"你...你快起來。"祝蘊靈有些慌亂,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她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更彆提這樣近乎虔誠的禮節。
亞曆克斯緩緩起身,鎏金色的眼眸始終低垂,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他的姿態恭敬而克製,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你叫什麼名字?"祝蘊靈努力平複心情,輕聲問道。
"亞曆克斯,王。"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我是您的護衛長,也是您最忠誠的仆人。"
祝蘊靈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周圍陌生的環境:"這裡是什麼地方?"
"回您的星球的星艦上,王。"亞曆克斯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自豪,"我們正在穿越星域,帶您回到蟲族的母星。"
祝蘊靈的心微微一顫。她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已經是蟲族的女王了。昨天的縱身一躍,是她的一場豪賭,而現在,她好像是賭贏了。
祝蘊靈坐在床邊,赤腳輕輕踩在柔軟的菌毯上,眉頭微微蹙起:"亞曆克斯,你們怎麼確定我就是蟲族的女王?畢竟我在人類世界生活了這麼久,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我的身份。"
亞曆克斯聞言,立刻單膝跪地,銀發垂落在地麵,鎏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自責:"王,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疏忽。當年聖繭被盜,您流落在外,是我們護衛隊的失職。請您責罰。"
祝蘊靈連忙伸手扶他:"你先起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隻是......"
她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困惑,"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這麼確定我就是你們的女王?我在人類世界生活了這麼多年,除了3s級彆的精神力,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亞曆克斯緩緩起身,鎏金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王,雖然您的外表與人類無異,但您對我們蟲族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獨一無二?"祝蘊靈挑了挑眉,還是有些難以理解,“可是每個人類都是獨一無二的。”
“王,不一樣的。”亞曆克斯微微頷首,銀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蟲族女王對蟲族的吸引力是刻在基因裡的,是本能,是宿命。”
“無論您身處何地,無論您的外表如何變化,我們都能感受到您的氣息,那是無法抗拒的召喚。"
“也正因為能感受到你的氣息,我們才得以撐下去沒有自殺。”